“没再找了。”
“为什么?总不可能在干一辈子吧?”
确实不可能在干一辈子,但我总会想起池易暄说我什么都拥有时的眼神,他对我的嫉妒是真的。
于是只能回答他:“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适合我。”
韩晓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以为现在你还能找到朝九晚五的工作啊?”
“……闭嘴。”
韩晓昀找了个距市中心四十分钟地铁的老式小区住下。奶茶店正在装修,我不忙时会去店里监工。他研发新菜单,我免费试喝,咖啡因在血管里流淌,比酒精还要奏效。
他知道我平时会在去之前为池易暄做一大桌子饭菜,也知道池易暄经常加班,于是隔三差五就跑到我家蹭饭(借口还在搬家),天黑之前再溜回奶茶店。我们好像背着家长偷偷玩在一起的坏学生,然而有一天池易暄回来得早,韩晓昀拉着裤门拉链从卫生间里出来,两人撞见,吓得他怪叫一声,好像活见鬼。
我赶忙放下手柄,好吃好喝给我哥伺候好,见他没有生气,又和韩晓昀在客厅里打了一个钟头的游戏。
打完格外激烈的一把,我力挽狂澜、反杀成功,和韩晓昀在客厅里大呼小叫。池易暄从卧室里探出头,不耐烦道:“小点声——”
我立即噤声,看到他瞥了眼旁边的韩晓昀,声调接着拐了个弯:“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
我哥骂我时中途刹车,改为和风细雨,好温柔。
我在这儿没有其他朋友,后来向他求情:哥你平时都不在家,我和韩晓昀偶尔一起吃顿饭可以么?保证不将家里弄脏弄乱。
说这话时韩晓昀一边看我的眼色,一边将店里新研发的奶茶递到池易暄手边:“哥,您喝。低糖低卡。”
池易暄默认了他的存在,现在我们家偶尔会出现三人一起吃晚饭的情况。
韩晓昀是自来熟,餐桌上问起池易暄的工作,我在桌下踢他,让他别烦我哥。池易暄偶尔回应两声,心情好时会和他简单说说自己做的是什么。韩晓昀一概听不懂,就在旁边当捧哏。
有天周中池易暄回来得早,韩晓昀居然记得他今天原本要去公司团建,问他怎么没去。
池易暄说公司定的酒店临时出了纰漏,暂且将团建推后了,说这话时语气有点可惜,一问才知道:大老板还邀请了所有甲方,旨在答谢金主,提供一个轻松的环境让大家松一松弦。如果只是公司内部团建,推迟日期不是什么大事,然而这次涉及到了重要客户,大老板心情不佳,认为这事显得他们既不周到,又不专业。
我在餐桌旁默不作声地扒饭。的流量已然差得要命,工作日开不开门都是赔钱。附近的夜店为了多拉生意,整天花钱营销、找网红打广告,效果依然不尽如人意。
如果我们另辟蹊径,将工作日包给公司团建,兴许还有挽救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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