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床?”
“嗯。”
“吵到你了?”
“嗯。”
连句不好意思也没有说,他毫不在意地抛出下一个话题:
“最近在做什么?”
“回了,每天喝到清晨五点。”我打了个哈欠。
这是假话。开业以来,我以黄渝合伙人的身份在管理它,我故技重施,花掉了半年的预算,开业第一个月百万级网红就来了好几个,现在都有了自己的视频账号。
池易暄听到我成宿喝酒,蹙眉说:“吃药时不能喝酒的吧?”
这是他此行的目的,我没接茬。
他将叉子放回果盘边,我看出来他有点烦躁。
灶台上的茶壶吹起了口哨,轻巧地打破了沉默。
“稍等。”我起身去关火。
刚烧开的水还沸腾着,捏着隔热的壶柄都能感觉到隐约有热气从茶壶上传过来。
我从橱柜拿出茶杯、茶罐,取茶以后浇入开水,回过头却发现客厅里空了。
我的目光游移着。走了吗?还是去了卫生间?
不对。
旋即看向卧室的方向,原本紧闭的房门虚掩着。
我放下手里的茶杯,无声地走到门前,歪过头从昏暗的门缝朝里看去。
池易暄背对着我,没开灯的房间让他的轮廓也被模糊,过大的信息量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他的头从左转向右,最后扬起脸看向了天花板,呼吸紊乱起来,脚步踉跄着往后退。
退出一步、两步,脚后跟碰得地上的空酒瓶在打转,直到后背撞上我的胸口,他触了电一般,慌张地回过头来。
我按住他想往外逃的肩头,反手将门关上。
“哥……擅自溜进主人的卧室,真没礼貌啊。”
第116章
不用池易暄开口我也知道自己的房间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没有床架支撑的床垫就那么扔在地板上,尽管我大多数时间都不睡在上面。空酒瓶歪倒在地板上,敞开的相册本扔在床垫上。
池易暄难得流露出一点惊慌,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又或者他是对我的行为感到震惊。
被我抓包时眼神闪躲着,片刻后却又想要拿起兄长的权威,他沉下脸,捡起地上的药瓶,余光瞟向散落在地板上的药片。
我在他问出口之前回答他:
“想起来的时候吃,想不起来就算了。”
“你!……”他攥紧了药瓶,“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妈妈……”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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