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婉?又关她什么事?见唐蒄面露疑惑,那孩子连忙解释道:“慧婉姐姐告诉过我,这座缀景楼里有很多坏人,吃了他们的东西,就要跟着他们回家当新娘子。”
唐蒄惊讶道:“啊?我刚才还喝了绣烟的酒呢。”
那孩子像是被她脸上的表情逗笑,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绣烟姐姐不会娶你当新娘子的。”
唐蒄对她这个说法心有余悸,就算是教育小孩不要吃陌生人东西也太过了些。这么小的姑娘留在这里实在可怜,她的思绪停在这里,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像是受过训练般快速地说:“何兰芳。”
“何兰芳?你姓何啊。”唐蒄笑着摸摸她的脸,“你应该不是出生起在缀景楼吧?你原来的家在哪?”
兴许是有人提前教过她如何应对这些问题,何兰芳答得尤为掷地有声。她果断而认真地说:“我家住在大香火桥,在菜市场买小白菜的那户人家隔壁。”
大香火桥——听到这个地名唐蒄就觉得头疼,她隐约觉得自己又要撞破什么了,便挠头说:“我听说那地方也有个叫何贵远的人。你们都姓何,是不是认识?”
何兰芳点头道:“何贵远就是我叔叔。”
你叔叔现在搁楼上死着呢。唐蒄努力不让自己说出难听的话来,别弄得自己跟专门报丧的似的。她仔细措辞一二,才说:“那你知道你何贵远叔叔现在在哪吗?”
“叔叔前些天吃多了酒,跟人打架跌进河里去了。”何兰芳缓慢道,“他说要娶我,后来又说要娶绻香姐姐。这几天没再见到他,应该是没空来这里了吧。”
“何贵远是你叔叔,还说要娶你?”唐蒄有点难以接受,犹豫着问,“是他把你带到缀景楼来的?”
何兰芳肯定地点头。这下又遇上大麻烦了。唐蒄了然地站起来,却忽地感到一阵晕眩,也不知道绣烟给她的那杯酒里放了什么东西,叫人脑袋昏昏沉沉的。
唐蒄讶于自己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她冲着何兰芳比划道:“我去帮你报警,你在原地等我哈。”
何兰芳没听懂她的话,不解地歪头看着她。但唐蒄此时也顾不上这些,磕磕绊绊地拉上门往外走。
做了太多事、受到太多冲击,连挪动脚步都费劲。身侧是秦淮河夜里沉静的黑色流水,连同两岸的红灯笼粉灯笼一并旋转着,搞得唐蒄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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