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没好气道:“我怎么晓得?他欠了一屁股债,黄必恨不得喝他的血,他前些年就盘算着把侄女买到缀景楼来,借着他侄女的光在付老板这里蹭吃蹭喝。”
“我就说,何兰芳恰好就出现在这里。”唐蒄联系上之前的情景,飞快地猜测道,“这么讲的话,何贵远真正的仇家是黄必,黄必是不会看着何贵远好过的。”
“正是这样。”采莲顿了顿,又说,“说来也巧,黄公子今夜在缀景楼的画舫上,晚些时候还要跟我见面。”
金萱嘉反应飞快,再次确认道:“黄必约你?”
“是。”采莲面有戚戚,犹豫着说,“能遇上黄公子这样的顾客,本来是该高高兴兴地去迎他的。可方才听完付老板说了那何贵远的死讯,我便有点不敢过去了。”
唐蒄颇有兴趣,撑着下巴问:“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我不晓得。”采莲见金萱嘉听到黄必的名字后面露难色,一时忘乎所以,竟然道,“要不你们谁同我一起赴约?只要确认黄公子没有恶意,随便你们往哪去。”
“你脑壳子发昏了,我们凭什么帮你!”这次轮到唐蒄先骂,她骂完又没底气起来,提议道,“黄公子也在画舫上,那我们待会儿也留意着他不就好了?”
宋迤还停在刚才的思考里没出来,问:“黄公子手上有二少的借贷卡,那你知不知道那是哪来的?”
“不晓得。”采莲摇摇头,“我就记着是前些时候才有,黄公子本就有钱,有那张卡之后更是胡天胡地。”
宋迤听她说完,还有些思虑不周全的地方,就将那张和采莲一道过来被付老板夹在门扇后的夜游地图拿出铺在桌面上仔细查看。金萱嘉仍在用眼神向采莲施压,可惜采莲那边是真的全然相告,半点隐瞒都没有了。
唐蒄看着宋迤铺在桌上的地图,陡然站起身来。事发突然,宋迤循声看过去,问:“你干什么?”
“我从前在学校里念书的时候,教外文的老师最信奉一个道理。”唐蒄格外豪迈地卷起袖管,“实践出真知。我们不知道这个黄公子是不是真的拿了金二少的卡,那我就一个个房间敲门问过去,总有别的目击者。”
“蒄姐,我再跟你说件事。”宋迤没拦她,却把她叫住了,“还记得你之前是几点钟掉进水里的吗?”
唐蒄站着愣了有一会儿,才在那掉进水里的湿冷中想起来:“十点……十点钟左右吧。怎么了吗?”
宋迤又摇头道:“没事。你记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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