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嘉不想加入战斗,坐她旁边的金芍雪把面包推到她嘴边,笑盈盈地说:“姐姐你尝一口。”
金萱嘉毫无防备地咬下去,嚼了两口呛得直咳嗽。金先生察觉到不对,问:“芍雪,你做了什么?”
“我在面包里加了辣子,专辣人的舌头。”金芍雪把面包像剑锋一样指向金峮熙,“二哥,你要不要尝?”
金峮熙嫌恶道:“生了还不如不生的便宜货。”
“这话我听不懂,我们学校里老师同学都没有讲过这句话,”金芍雪天真地说,“今天要上学,我问问去。”
立即有人附和着说:“我的小姐,这话你可不能跟老师说。腌臜地方说的腌臜话,进不得干净的学堂里。”
金芍雪还是懵懂的表情,说:“我不懂。”她推着桌子,椅子自动移开,她站起身说,“爸,我去学校了。”
金先生颔首,冲唐蒄扬了扬下巴:“跟老师说再见。”
金峮熙不肯放过任何跟人吵架的机会,指着唐蒄说:“这不就有个正经老师吗,何必到学校里去问?”
没人帮她说话,唐蒄憋了几秒钟的气,转向身边的宋迤说:“我的汤什么时候到啊?”
“昨儿个戏园子里唱的是《桃花扇》,名角就是名角,混出头脸的就是有能耐。”宁鸳故意说得大声,“李香君虽是歌妓,但却有情有义,身在风尘,心却坚贞。”
“吊几下嗓子算个屁的能耐,还不是给了钱叫他唱什么他就唱什么。狗会叫,还会咬人,最后还不得是挨人牵着。”金峮熙不屑地一抖袖子,疾声说,“李香君难得,阮大铖却遍地都是,兄弟阋墙尔虞我诈——”
“是,挨人牵着,跑不了。”金先生冷不防开口斩断他的话,伸长脖子含笑逼近金峮熙,“想回奉天老家吗?”
金峮熙目光闪烁,似乎真在思考这个提议是真是假。金先生干净利落地打碎他的幻想,咬字逐渐加重:“昨天晚上有人往敬我的酒里掺东西,我把他看成是家里人,没在外人面前惩治。拉下去,悄悄地打他几棍子。”
最后一个字果断狠绝,如脱膛的子弹射进金峮熙的耳朵里。唐蒄不知道悄悄打几棍子是什么意思,侯亭照和几个人捂住他的嘴把人拖出去的时候就明白了。
远处传来沉闷的声响,唐蒄听得皱起眉来。金先生的眼睛在桌上的家眷们脸上逡巡一圈,毫不在意地用餐巾擦手:“你们别跟他磨牙,没人搭理他,他就翻不起什么浪。他没耍成威风,记恨的可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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