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因果道第一的岑殊,千年前被连累得没了半条命,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了,结果百年前又来一遭,只能全程划水当睡美人。
祖宗这下就学聪明了,连来都不来清明这一亩三分地凑热闹,只用遥觑镜看,给徒弟打亿点点下手这亚子。
因此这地方十分核心,因果牵连慎重,岑殊叩问天地都问不出来——最后是叩灵璧问出来的。
庄尤做事细心,此次兹事体大,他更是将整份计划事无巨细地抄录了一份,早早传给了天衍宗。
薛羽只看了一眼就捂着胸口把灵璧转交给了岑殊。
岑殊也看了一眼。
随后常年清冷淡然的俊脸上竟露出一丝丝微妙的神色。
要知道到了他这个境界,神识之强大,真的能实现所谓的“量子波动阅读”。
但他这一眼竟然没把这份计划书看完。
……就很难想象平日里还要管小孩的督学大人,到底哪来的时间写这么一份百万长篇。
从前出尘的仙君被不着调的小徒弟拐带久了,也难免沾惹些“把今天的烦恼推给明天的自己”的坏习惯。
他没有提前将计划书看完,是刚才临时从计划书里翻出的转播台位置。
好在老天可能也觉得阅读这种计划书是个艰巨的挑战,“司徒清渊”占领清明后也并没有更换转播台的位置。
薛羽在岑殊的掩护之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步踏入,薛羽便知道自己进了个芥子里——因为清明书院没有大的、中间还能不立柱子的殿宇。
这是个跟距离书院百里之外,那个聚集了各路受邀嘉宾的观战会场有些相似的地方。
当然还是比容纳了数万人的观战会场小不少,但也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只不过这里并没有漏斗状下凹的阶梯状台阶,室内空旷的地面上空漂浮着与观战会场上一模一样的山川虚影。
巨大的虚影铺了一片,间或有修士在虚影间走来走去,手上捏阵掐诀,把一些影像片段捏入环境的虚影里。
其余的修士就围在虚影的周围,或站或坐,或闭目自己念念有词,或脸红脖子粗地跟同僚争辩。
房间里的氛围十分紧绷,每个人都表情严肃。
就连对这此间的运作原理一窍不通的薛羽也能感觉出这种肃杀的气氛。
就像夜里十二点的办公楼上肉眼可见地云蒸雾罩,打工人的怨气比鬼都深。
咦?
总觉得跟想象中的情况不太一样。
曾经同为苦命人的薛羽打工人雷达动了。
薛羽缩在角落环视一周。
江家兄弟长什么样他也紧急补过课了,但包括这俩人在内,他没有看见一个熟面孔。
——对面没人在这儿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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