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又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奶娃娃朝他走过来,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傅子珩张开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身体像是被铁链束缚住了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身体融化,成了一滩血水……
远处萧晚和楚然站着一边无动于衷看着,看着他挣扎,看着他痛苦,最后两个人选择相携离开。
浑身抽搐了一下,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耳边是单调的医用仪器声,安静到仿佛还能听到吊水瓶里的滴滴声……
每天都会重复做这样血腥而绝望的梦,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还是又一次从梦里惊醒了出来。
傅子珩睁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重症病房门外,傅经国负手而立站着,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神情微沉,从车祸到今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傅子珩待在病房里,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他微微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方秘书从远处走了过来:“首长,肖浩刚刚吃完了午饭,你要不要去看看?”
傅经国点了点头,随着他去了,这次傅子珩能死里逃生,多亏了肖浩,看望完他之后,傅经国又坐车回去。
途中方秘书报告这半个月里的消息:“少夫……额我是说萧小姐的父亲已经被转移出了市医院,现在不知去向,萧小姐现在何处也不知道,还有楚少爷,去向也是迷,不过有三天从机场里发回来的相片,显示是楚少爷带着萧小姐出了a市。”
傅经国点了点头:“尽力找,然后尽快跟他们联系上。”
“是。”
只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傅经国竟然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方秘书在一旁叹了口气。
陈婉仪几乎每晚都抹泪,又是担心楚然,又是对这个儿子咬牙切齿,矛盾的心里无法发泄,只能整天哀声叹气,拿着相片就掉泪。
傅经国说了几天见没用,也就不管她了,任她掉泪疏解心里的郁闷。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地球也照样转动,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一晃眼年关已近,傅宅里却清清冷冷,人气都没有。大年三十这天,傅子珩出院,傅经国和陈婉仪去接人,哪知刚到医院,院方一脸迷茫:“病人一大早就出院了,你们不知道么?”
傅经国和陈婉仪只能回了家,方秘书和刘婶都回家去陪亲人,陈婉仪亲自下厨弄了顿饺子端上桌两人一起吃,吃着吃着陈婉仪又开始掉泪,傅经国更加的没心情,陈婉仪抹了抹泪,强颜欢笑:“是我不好,大过年的,快吃吧你,吃完去了看春晚。”
傅经国叹了口气:“楚然一通电话也没给你打过?”
陈婉仪摇头。
“都是没良心的混浊东西!一个一个都是白眼狼,白养了这群东西!”傅经国说着,‘啪’一声将筷子摔在了桌子上,气的一个饺子也吃不下去。
“子珩那边怎么样了?”陈婉仪试探着问。
自从他出院后,他一次也没有跟他们联系。
傅经国摆了摆手,脸色难看:“别提他,他更加混账!”
有一次打电话到傅宅里去,接电话的竟然是季嫣然那个女人,当场气的傅经国就摔了电话,这结离婚几天,他就带着那个女人住进了别墅,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天之后,傅经国就发誓,不再管他们的破事,让他们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开了春,寒冷的冬天渐渐过去。
……
……
“小萧啊,你来我们报社有多久了?”
一大早萧晚就被叫进了办公室,萧晚坐在椅子上,默默想了想,老实回答:“快四个月了。刘组长您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么?”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怔了一下,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小萧你这几个月来工作辛勤,任劳任怨,是个值得一提的好下属。”
“值得一提?”萧晚懵了。
“你当初进咱们报社的摄影组,不就想以后想成为一名资深摄影师么?”刘组长说着,忽然起身站起来,来到萧晚身边,“你看看啊,现在就有个好机会,你进报社也有这么一段时间了,不可能老让你做后期制作的工作,所以我决定让你出去跟着大老王出去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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