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并没有赌气跑到很远的地方,只是在那一刻感觉到了无地自容的委屈与不甘,这才逃了出来,求一个独处的空间,一个不会被任何人看破伪装、打破保护伞,露出脆弱敏感模样的地方。
象牙白的长款袄子包裹到了膝盖处,院子外的灯光惨白惨白的,落在她身上,显得更为孤寂,甚至,因为寒冷,女子小幅度地颤抖着,呼出的雾气越来越虚。
“咳咳,清安,我们是不是还要一起打游戏跨年来着?”
“哦哦,对。”
两个老狐狸眼神一对就开溜了,只剩下了一坐一站的两个人,相对无言。
“谢老师,回去吧。”
心底叹了口气,其实一个元旦晚会也说明不了什么,就算自己真的看了她的舞台,就能证明自己喜欢她吗?
俞忘越伸出手抓住了谢仪,温室里暖了许久的手乍一碰到很是冰冷的物体,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有些烫,她又用手捂了捂,却发现原本柔软细腻的肌肤冷到发紫了,也逐渐变硬。
“你别,我冷。”
嗓音都在发颤,谢仪却执意要抽出手,明明是给予她温暖的善意,她却不敢接受,或者说,害怕想要暖化自己的人反而被自己冻伤。
力气当然要大一些,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她的手,俞忘越冷下脸,“别动。”
身体当然最为重要,用两个手心捂热了谢仪僵住的手后,俞忘越自己推着轮椅朝大门前去,途中并没有回头,只是道:“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可是,都快推到大门口了,身后依旧没有脚步声,她皱着眉回头,却看见了敞开的长袄,里面是同色系的衬衫,肌肤却仿佛更为贴近雪色,染了粉色挑染的发挣脱了橡皮筋的束缚,随意地松散下来,谢仪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却很是倔强地抬着一双含了水光的眸子看过来,“我想给你看我的舞台。”
有些诧异,俞忘越甚至都没来得及解释,便下意识反问:“你要在这里跳舞?现在零下诶。”
声线越发失去平稳,谢仪咬着下唇,“我想给你看我的舞台。”
“那也不能是现在啊,而且,我看过了,你们三个人的合作舞台,我八点的时候准点看了,你不用再表演一遍。”
似是倔强与坚持消散了一些,女人捏紧了敞开的长袄,上前两步,“那你为什么在看简宋的元旦晚会舞台?”
说到底,她还是在意这个人对简宋的态度。
“因为你们表演完了啊,正好简学姐的舞台在九点,我就看了一下。”
眼眶在寒风里被酸涩渲染得发热,谢仪捏紧了指尖,还是压不下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就好像自己从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一落千丈,这个人会看自己的舞台,但是同样也会看简宋的,究其原因,可能只是“无聊”二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