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爷爷连话都说不出了,天天都在昏睡。
闻秀听到了那个亲戚说的话。
她心里是赞同,小小年纪的她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与其撑着病痛缠身的身体痛苦的生,不如早点了断痛快的死。
反正人的最终归宿都是死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彼时的闻秀还不曾懂得太多情感,她不明白,人的逝去,代表着别人对他的感情生生被撕裂开了。即使他活着时如同死了一般,但只要他从物理上消亡,那么失去情感寄托载体的人必定会为之难过、痛苦甚至疯狂。
闻秀混混沌沌地跟着姐姐完成了整场葬礼,她的内心没有波动。
葬礼持续了三天。
闻秀和闻良也请了三天假没有去上学。
葬礼结束后,闻良回到中学,而闻秀也同样回到了学校。
和以往不同,今天早上肖知瑾早早的在等她,虽然肖知瑾呵欠连天,但能看得出她的努力。
时隔几年,闻秀难得再一次成为第二个到学校的人。
毛小临看到两人坐在座位上,夸张的揉了揉眼睛。
对了,肖知瑾和闻秀已经不再是同桌了,闻秀这几年就没长过,而肖知瑾俨然是班上的高个行列。
放学时,再也不是闻秀闷头向前走,后面跟着肖知瑾这个人形挂件。而是肖知瑾走在前面,旁边跟着闻秀这个小豆丁。
肖知瑾像往常一样,跟着闻秀进入她的房间。
肖知瑾没有像平常一样聒噪,安静的反常,闻秀飞快的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了,然后拿出她姐给她的资料书看更深层次的知识,这几年里,她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将高中的物理知识都自学完了,她打算缓缓,将别的科目一并补上。
闻良曾让她做过自己的物理卷子,是满分,那套卷子是出了名的难,闻良学了这么久都错了两题。
果然普通人的聪明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不值一提。
闻秀将资料书翻开,瞥见肖知瑾的作业一字未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似哀似愁的看着闻秀。
闻秀默然,她不太清楚肖知瑾在想些什么。
“唉。”肖知瑾叹了口长气。
闻秀转过头看她,眼神似是不解。肖知瑾知道闻秀是在说:“你又在发什么癫?”
于是她开口道:“秀秀,你在难过吗?”
闻秀将头转过去,说:“没有。”
“可是今天一整天你的耳朵都没有动诶。”肖知瑾歪着头趴在桌上望着闻秀。
“什么意思?”闻秀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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