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此时只剩下两个人。
丽娆坐在屋角的马扎上,浑自抱着一盆菊花打理,对屋里的人只作不理。
宋青莲道:“丽娆,你已经十八岁了。”
丽娆用力掐掉一朵花苞。
宋青莲又道:“我和你二叔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便是不愿意,也去看一看。”
丽娆道:“不愿意,不想看。”
宋青莲笑道:“这怎么说,你要再这么拖下去,不知道的以为是我们故意耽误你,知道的,都在说你这孩子是有什么隐疾所以不敢嫁人。”
丽娆道:“是,我有隐疾。”
宋青莲连被堵了两次,态度也不再温和了:“丽娆,你这是拿你的终生幸福来故意气我呢?除了伤害自己以外,有什么意义,对我又有什么损失?”
丽娆依旧以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对抗着:“没什么意义,终身大事我自己作主,与你们无关。”
宋青莲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你父母死了,我们就是你的至亲,就算你不愿承认,也改变不了血缘关系,即使这四景山上最好的男儿爱上你了,没有长辈作主,你敢私订终身?”
丽娆一把扔掉手上的花束,站起身大叫道:“私订终身又怎么样,你管不着。”
“私奔那就是背叛师门,莫说以河清派的规矩,就算是以百花谷的规矩那也得废了你的手脚筋关你一辈子。”宋青莲恶狠狠的道:“你别以为说两句置气的话就唬得了我,我不吃你这套了。”
丽娆觉得胸内有一股火正在燃烧着,四肢百骸都要被焚尽了。
宋青莲看到她这么生气,心里生出了几丝舒爽,她又喝了一口水,似乎已拿捏了她一般:“我劝你实际些,嫁个生意人,至少一辈子有饱饭吃,不然以你的武功,出去也是笑话。况且你又是这么爱涂脂抹粉的人,嫁过去给你买新衣置办首饰总不会少。”
丽娆看着她,牙缝里挤出声音道:“那人是二婶的娘家人吧?”
宋青莲心虚的咳了一声:“正因为是娘家人,所以知根知底,知道他最适合你。”
呵,丽娆轻笑了一声,浑觉得整个人无力又可悲,她盯着手上的红绸看了半晌,抬起脸,唇角现出诡异的弧度:“二婶,不瞒你说,我是看在亲人份上,才把秘密告诉你。”她脸上渐渐起了红晕:“我喜欢上揽月峰的一个姑娘啦,她也喜欢我,还答应我要说服溶华大师收我为徒呢,照揽月峰的规矩,我是一辈子不能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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