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娆深觉震撼,但又觉得外婆随意污人清白不妥,便出言反驳道:“干么说人家私奔了,像那样的人,普通男子她才看不上呢。“
戴婆婆轻嗤一声,鄙夷她的少见多怪:“你才见过几个男子,外面花花世界,武功高强容貌英俊的人多了,心法修得再深也难免不会动凡心,我说她私奔那还算轻的了,大约是为了男人背师忘义企图脱离揽月峰,才造成如此结果。“
“没想到揽月峰还出现过这种事。“丽娆喃喃道,她趴在桌前,心里翻江倒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戴婆婆却正了脸色,严肃已极道:“所以我不想你出山,不是想拘着你,是你的性子不适合往外跑,那样的人都抵不住诱惑,你又怎么管得住自己的心。这世道,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成的姻缘,我还没见过能过得好的,到头来都是后悔。“
丽娆撇了撇嘴偏过头去,掩下脸上的不以为然,她想说:难道我大姨过得很好么?但她也知道,生死之事不是人可以预知的,说出这种话,反倒是戳了外婆的痛处。
沉默半晌,戴婆婆想起了她刚才的眼泪,不免问道:“你为什么哭?”
丽娆怅然道:“她不喜欢我。”这样的实话就凸显出同为女子的好处来。像戴老夫人这样的老封君,一辈子重德深道,大约不会想到这喜欢二字,在女子之间除了友谊还有另外的意思来。
她了然笑道:“不喜欢你也是正常,这四景山里找不出几个喜欢你的人来。你和她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她这次来是谢你救命之恩的?”
丽娆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心乱如麻间渐起了悲凉。
年关将近,过年的气味却不是那么浓重。
丽娆买来米面时,听附近农人说,山下时起动荡,一群流匪汇聚在青泊镇至津门城的官道上,专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流匪并非只在乱世而生,兼有些家境贫寒又想不劳而获的人,便会动起了这种心思。这些亡命之徒,大都是些会拳脚功夫的人,百姓自然不能应对,这虽不是好事,但对河清派来说,却是个扬名立威的机会。
所以此次下山的四人中,另有三人都接到了剿匪任务,只有丽娆迟了那么几天,还是在令玥下山送年货与戴婆婆的言谈中才隐约知道。
她不禁又是暴跳如雷,凭什么就不告诉她,即便她不能出力,难道还不能提前自保么。
当然,她也有些心虚,如果不是自己强占了这个名额,此番下山的任务,当会完成得更加顺利罢。
不过,这样的机会对她来说,也是仅此一次了。
临近除夕,松风涯三番五次遣人来接两人上山过年,都被丽娆和戴婆婆拒绝了,尤其是戴婆婆意志坚定。奉承话已经说完了,再说就显得刻意了,况且山上吃食也不合心意,就是暖和点也暖和不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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