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薛珞不在,丽娆也不想拖着伤腿在大堂中与大家拥挤,因此只和陆谨言闲聊了几句,便退回了房中。
她来到窗前,推开窗户,阴冷的空气袭来,让她脑子清明了许多。浑黄的江水依旧在奔腾,山间的薄雾已经消散,和煦的阳光洒在树枝上,为满山绿意镀了一层金光。
她极目眺望昨日她们踏上的那方岩石,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点,上面栖息的白鹭是分毫未见,几艘大船停泊在江边,简陋的渡口有人影浮动,并随着木栈道往上攀爬。
原来这里还有栈道,要是腿好的话,去走一走,吹吹江风,看看料峭的春寒,那倒是惬意得很。
门扇的推开打断了丽娆的遥想,她转过头去,脸色却未变:“干什么?”
陈亦深举了举手上的案盘,撇了撇嘴道:“给你送吃的,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丽娆起身走到桌前,笑道:“我哪有什么火气,不过就是问一问,我怕你是跑来兴师问罪的,又嫌我受了伤拖累了你们。”
“哼。”陈亦深轻嗤道:“你也就这点心眼了。”
趁着丽娆喝粥的间隙,他坐了下来,双手怀抱换上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听说是王似琪伤了你?”
丽娆含糊道:“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罢了。”
陈亦深冷哼道:“这王似琪也是奇怪得很,那时候在松风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对谁都彬彬有礼好得不得了,如今知道我们在真武镇了,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派人来说一声。”
丽娆笑道:“怎么,你还想他来恭维你?”
陈亦深脸色一变,满面不屑:“我是不稀罕他来恭维我,只是他和令玥订了亲,总该有点一家人的样子。”
丽娆看在他为自己送来早饭的面子上,也不吝啬跟他说点心里话:“你们在四方比试的时候拿他当踏脚石,他心里估计怨恨死了,哪里还会把你当朋友看待,令玥要是真喜欢他,往后嫁给他是要吃点苦头的。”
“他敢。”陈亦深勃然大怒,把桌子拍得咚咚作响:“四方比试本来就是我们河清派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让他玩玩,他还当真了。”
丽娆笑得揶揄:“话是这么说,谁会甘于人后呢,你要是真想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若去打听一下他的住处,自己先去看看他。”
陈亦深气恼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丽娆有些心虚地咬着筷子:“他虽伤了我,但也被薛珞打伤,即便想来问候你,估计也是有心无力了。”
陈亦深闻言,沉默了良久才站起身道:“我走了。”
丽娆也不送他,只道:“亦深,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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