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弟,怎么了?”陆谨言疑惑道,脚步插入两人之间,暗挡住王似琪,劝慰道:“有什么事,坐下说,不要这么冲动,你若杀了人,河清派与流云门交恶,两派永无宁日,我想这不是陈掌门想看到的。”
陈亦深胸膛起伏,一字一顿道:“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陆谨言看着他失控的表情,略微迟疑,陈亦深已持剑纵身而上,剑花挽过,清光灼目。陆谨言侧身避开,顺手弹出银针,贯穿他的手腕,打落了佩剑。
陈亦深捂着手腕,脸色在灯笼映衬下半明半暗,那眼中的恨意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丽娆上前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抚道:“你先冷静一下,为他这种人伤了门派间的和气实在不值得,若是为了令玥,那就更不该杀了他,他死了令玥只会念着他的好,只有他活着才能让令玥看清他的为人,不是吗?”
陈亦深缓缓低下头来,看着她,冷冷道:“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丽娆一时语塞,那日从李言的口中,她知道王似琪哄骗飞鹤帮的小姐,夺了白羽玉石,但这毕竟只是一家之言,没有亲眼所见,不能乱造口业。
王似琪旧伤新伤同时发作,在地上□□不止,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人群中有丐帮的人出没。
陆谨言向丽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回避,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丽娆赶忙硬拽住陈亦深进了客栈。
第68章
丽娆捧着陈亦深的手犹豫了半晌, 还是不敢动手,银针在油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针尖上半分血渍也无。
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伸手抓住稍长的一部分, 咬牙一扯, 本以为用了这么大劲怎么也能一抽即出, 没想到还是有小半在腕里, 她顿时头皮发麻, 看向陈亦深的眼神也有了愧疚:“疼吗?”
陈亦深只漠然注视着火光, 神思全然没有放到手上去。丽娆只得再次捏住针尖,用了点内力,把它拔了出来, 然后赶忙敷上止血生肌的药膏。
“万没想到他是这种人。”陈亦深骤然发怒道,脸上失望中带着鄙厌。
丽娆不敢刺激他,只得顺着他的话问道:“他怎么了?”
陈亦深冷笑道:“怎么了?还能怎么,无非是被我发现与一个女人在天香阁饮酒作乐。”
丽娆闻言并不惊讶,反而讷讷问道:“你去天香阁干什么?”
陈亦深脸色一窒, 随即猝然而起, 眼睛死死盯着她, 手指间有内力萦绕,似乎她再乱说一句话便要举掌拍下。
丽娆赔笑着拉他坐下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小心看到的,万不是想去做什么,不过王似琪也真厉害,伤得这么重了, 还有心情去天香阁呢。”
陈亦深用力锤打着几案,手上青筋暴起, 口中迭迭吐露着怨气:“亏我爹娘还这么信任他,连只传掌门的苍劲真经也不避讳任他潜习,我们对他这么好,他不思感恩反倒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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