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喻归之前,翦翳好像就是这样一直独来独往,极不合群,友好的魔神他不深交,心怀鬼胎的魔神他不屑与之同流合污,这样的人,也难怪只能靠与旁人切磋来度日了,大概也是怕孤单,但喻归亦清楚,自己是那种翦翳会厌恶的类型,可这家伙却打破自己的常规与他深交。
南羽曾经告诉他,世间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行为逻辑,精于此道的人甚至可以从旁人生活习惯的点滴中推测那人的行为模式,喻归自诩登堂入室,可头一次在翦翳身上看走了眼。
翦翳认真的想了一下,忽然冲着喻归笑眯眯道:“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我太孤独了吧,魔神的寿命实在是太长了,而我只想找个说话的人,而且我当时直觉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就像一块璞玉正等待着一个人去发现并雕刻,我不否认你的谋略算计无人能比,但你并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有那种人类所说的人情味,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你很强,很强很强,与你互为好友,光切磋就能让我对这未来漫长的生活有了一点期盼,还能去尘世生活,去见识我从未领略的风景和人情,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喻归垂眸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他道:“你如此信任我,也应该知道幽冥司中,我也只信任你一个人,我向来以最大恶意揣测其他魔神,你眼中的友善有时候也是一种虚伪,这种可变的友善或许有一天会变质成杀死我们的凶器,所以我宁愿一个人去,况且就算他违背决斗的约定,我们也不能违背,否则……岂不是显得我们和他们一样背信弃义?”
翦翳撇了撇嘴:“他们嘴里的信义算什么?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鸟恐高或者鱼溺死在水里这样的笑话,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总归整个幽冥司的稳定才是最紧要的,我答应你了,会替你看好边界是否稳定的。”
“我亦答应你,我不会死,我这辈子除了寿终正寝,再无第二种死法了。”喻归承诺道,然后将一枚挂饰递交到翦翳手中。
翦翳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挂饰:“这是什么?”挂饰是用红绳做的精美的如意结,隐隐含着玄妙的力量,翦翳十分熟悉这力量,这是喻归自己的力量。
喻归解释道:“送你的护身符,挂在你的埙上吧,也可以当个装饰,如果情况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会明白它怎么用的。”
翦翳握紧手中的如意结,忽然轻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至于回礼,等魔神战争结束后我再给你,如何?未来的执政大人总不至于连点准备时间也不给我吧?”
喻归勾了勾唇,点头道:“当然,我很期待你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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