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恨那日,没能烙下更多的印记——都怪那个皱巴巴的小累赘,她难不成做什么都要带上他吗,有那么割舍不下吗?
他隔空朝他瞪了一眼,再转过目光时,她已经离开了小团队,走过去领走了自己的孩子。
一袭海蓝缀黄色碎花的袍服,在和煦的阳光下,将她衬托得好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渐渐飞离他的视线。
他心里缓缓升起几分怅然,烦躁地转过身去,重重在案边坐下,给奉茶的老板吓得打了个激灵,差点掀翻茶盏。
楚萸虽然玩得开心,却不敢过久停留,一是不放心珩儿,二是要尽早回去找景夫人,她多耽搁一会儿,秀荷便要多干一份活,她怎么能忍心呢。
回到家已临近中午,她先去洗衣房探望了一下秀荷,把药交给她,帮她抹上,虽无法立即见效,却能抵御寒气,多少起些作用。
秀荷眼角微微潮湿,楚萸知晓她一定也很不好受,只是怕她担心从不表达罢了。
上药时,秀荷问她有没有看到郑冀,她从昨晚便没见到他。
这样一问,楚萸也不禁愣了一下,她只在昨天早上见过他。
“可能是被夫人派去出远门了吧。”楚萸迟疑地说,自己都不信服,却又想不出其他可能。
郑冀到底是男人,不像她们每天都能见好几次面,就这样突然失去行踪,她们也是措手不及。
“有问过其他人吗?”
“问了,都说不知道。”
联想起昨日新来的那个小厮,楚萸隐隐感到不安起来。
但她尚未将这一切串起来,也不好平白无故吓唬秀荷,便柔声安慰了几句,说一会儿她就去夫人那儿,顺便问问。
然而她刚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梳整鬓发,门就被从外面啪地一声推开。
景夫人和黄氏,领着两个年纪大的婆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直奔她的卧房。
楚萸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梳子滑落地上。
“夫人?”她摇晃着从梳妆台前的垫子上站起,被她们凶神恶煞的表情惊到了。
景夫人愤怒地盯着她,上下左右打量,视线在她脖颈上停留良久。
楚萸心弦倏然紧绷,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脖颈,扣紧衣襟。
“你们俩,把她的衣服给我剥了——”景夫人转头,厉声吩咐道。
两个腰背宽厚的婆子得令,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楚萸个子在女子中算得上偏高,却着实没什么力气,根本不是对手,挣扎了没几下,就被剥去外袍,白色里衣也被扯开一大半,露出了几乎整个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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