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我的房间,把熏香燃上,将长公子的袍子熏一下,多熏一会儿。”楚萸在雾气后面,柔声吩咐道。
临近入夜,她的声音竟异常从容了起来。
“那您穿哪件衣服呢,要不要也一起熏一熏?”秀荷扒在门口,天真地问道。
楚萸擦拭的动作顿住,半天没有回答。
秀荷歪了歪脑袋,以为公主没听清,正要开口再问,忽然脑中有什么猛地闪了一下,倏然收了口,差点咬到舌头。
这回,她连脖子都红透了,讪讪地掩好门,开始执行公主的吩咐。
一柱香后,公主回来了,湿漉漉的黑发垂到腰际以下,莹白的肌肤因为刚刚沐浴,显得更加细腻柔美,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她不禁看呆了几秒。
室内盈满了馥郁妖娆的浓香,袍子很快就入了味,楚萸短叹口气,缓步走到香炉旁,敞开衣襟,让那些浓烈的香味,一缕一缕攀上她的肩颈、前胸,还有发丝。
她知晓他喜欢流连的那些部位,心想若是他接受她了,如此也能让他更愉悦些,他愉悦了,兴许就能施以援手,将她拖出苦海……
毕竟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动情只靠下半身就足矣。
秀荷为她精细地梳了妆,她手很巧,自小又在宫里熏染,不到半个时辰,就为她覆上了一层艳丽却不媚俗的妆容。
随着一串玄鸟步摇入鬓,赭红的花钿在额间如花盛放,她将她打扮成了一位真正的公主,可看着镜中女子比芍药还美艳的姿容,楚萸只觉得异常讽刺。
都到这个时候了,别再矫情了,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坐到床上,乖乖地让秀荷继续在她的手指和脚趾上,都涂上鲜艳的赤红色。
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勾人的气息,但还不够。
所有的修饰完毕后,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屋子中央,褪下了鞋履和全部衣裙。
秀荷红着脸,将她最后要求买来的那件烟柳色纱裙捧了过来。
说是纱裙,实际上就是一层雾一样的薄纱,通体浅薄透明,不仅什么也遮盖不住,反而营造出一种靡#乱放#荡的氛围。
买这种东西的,大多为妓馆里的娼#妓,或者急于献媚争宠的通房,她挑选的时候,还挨了好一通打量。
“公主,还是别——”秀荷嗓音发颤,眼眶泛红,“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呢?”
楚萸没有回应,手指在纱裙上慢慢逶迤。
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帮我穿上吧。”她惨兮兮地笑了笑,忽然很纯真地问了一句,“你说腰带是系在纱裙里面好,还是外面?”
秀荷的脸红成了一颗西红柿,嘟囔片刻后,回答道:“还是……外面吧,公主您要坐好长一段时间马车呢,系在里面会很痛吧。”
有道理,楚萸点点头,将那根青铜腰带,紧紧地束在了纱裙外的腰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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