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妖法?”燕三怒道。
萧何却知道对方的武学剑术都远远在自己与燕三之上,刚才他只是把两人当小丑耍罢了。所以,虽然心中怒意更甚,但却冷静地拉住了燕三,不敢再欺身上前。
“唰。”宝剑回鞘,种洗讥讽道:“大宋武学也不过尔尔。”扭头又对轻佻的对木青竹笑道:“木大家,我的剑法还入的了你的双眼吧,要不和我回华山得了,总比为这些废物抚琴助兴要强的多。”
木青竹停下抚琴的双手,轻柔娇美的声音中缓缓吐出几句话:“种公子说笑了,青竹三岁时双眼已不能视物,何来入眼一说。”
木青竹话音一落,满场哗然,随即被在场的人口口议论,即使毫不关心的岳子然和黄蓉也是吃了一惊,他俩同时扭过头去疑惑的看着孟珙,鱼樵耕则更是直接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孟珙显然很满意他们脸上吃惊的神色,略有些得意的说道:“我说了这木青竹是一位妙人。她确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不过擅长的是盲棋、盲琴、盲书、盲画而已。她的盲棋,即使我这明眼之人,也难胜她一盘。而她的画,她只会画一幅牡丹,听她说,那株牡丹是三岁之前她看到的,能够记下来的事物中最好看的。但即使把天下所有花拿过来,却也难比得上那一幅牡丹。”说道最后,孟珙声音低沉了下去,显然他对木青竹很是敬佩。
“为何杭州城内鲜有人知这木大家是一位盲女?”鱼樵耕继续问道。
孟珙叹了一口气,说道:“木大家待客只在画舫之上,鲜少下船,并且时常是轻纱覆面,与平常百姓接触的少,他们自然是不知了。而与木大家熟识的人,大家都颇为敬佩她,虽然木青竹并不避讳自己双眼已盲,但人们却很少往外宣扬的,即使当朝右丞相史弥远也不曾外漏,甚至还因此杖毙了一位乱嚼舌的侍女。”
末了,孟珙悠悠叹了一口气道:“她虽双眼已盲,但却比我们每个人都出色。”
所有人一阵不说话,即使小二也是一脸的钦佩。
末了,黄蓉轻轻地说道:“当真令人佩服的很呢,我有一点迫不及待的要与她做朋友了。”
她的话音刚落,桥上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种洗在一阵错愕之后,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嬉笑轻佻,郑重的从竹轿上走了下来,咳了几声后,挥手示意扶着的青衣剑客让开,独自一人佝偻着因咳嗽弯下去的腰,走到木青竹的面前,两手在胸前相合,拱手苦笑道:“如此是我唐突了,还望木姑娘原谅种洗先前的轻浮。”
原来种洗天赋超群,奈何从小便被疾病缠身,自觉命运不公,加之被父母长辈的宠溺,所以从小便养成了嚣张乖戾的性格,而在别人提及自己的身体缺陷时,更是暴怒非常。今日见木青竹双目虽盲,却毫不避讳,更是练就了一身的本事,顿时不再认为对方只是一位红尘女子,心中陡生了许多敬意。
与岳子然有一面之缘的碧儿附耳将种洗的神情细说与木青竹,随后木青竹轻声道:“曾有人送我九个字:放的下,想的开,看的透,如今我也送与种公子,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还是莫因疾病缠身,便自暴自弃的好。”
抱了抱手,种洗重新坐回自己的竹轿,说道:“受教了。”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孟珙叹了一口气。
岳子然却有些讶异木青竹心情的细腻,双眼已盲,却能够从侍女的描述中,找出种洗乖戾轻浮骄狂的原因。不过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惊讶感叹了,他那不成器的徒弟还在别人手上受折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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