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殿下的侧脸,唯恐之后会乱了心神。
伊斯梅尔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双手抵在了镶嵌铂晶雕刻秀美的大理石制围栏上。他低头看向迈入客厅的雌虫,随后屈起手指叩了叩石面。
闷短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堂内倒是听得清明。
于是客厅处刚刚迈步进来的兰诺德便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了主动在二楼接应他的伊斯梅尔。
他的雄主一袭纯黑睡袍,雪白的发丝耷在围栏边,弯弯的双眼被羽白的眼睫掩住,淡色红润的唇瓣勾起,见他看过来便开口道:
“兰诺德。”
真是太过分——偏偏那围栏高度恰好,挡不住锁骨前袒露的肌肤,直将兰诺德的视线紧紧抓住,他顿了足有两秒才稍显慌乱地上抬视线继续看着伊斯梅尔的脸。
当然,伊斯梅尔的脸也不是那么好招架的。
原本已经在行程中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被那一颦一笑牵动。
“不上来吗?”
伊斯梅尔朝他开口。
兰诺德这才忙不迭地点头,脚上步伐加快了许多爬上楼,而在这上楼的期间他能够感受到伊斯梅尔的视线一路跟随,就落在他身上。
这让他竟不敢对视。
直到站到了伊斯梅尔面前,他才敢抬眼。他显得有些无措,要是许久以前大概会直接伸出手来给伊斯梅尔一个拥抱,替他拢紧睡袍哄他去睡觉,外边冷容易感冒。
但现在他连戒指都只敢贴身装在兜里,不敢戴在无名指上,自然也不敢擅自触碰伊斯梅尔。
伊斯梅尔自然也注意到兰诺德欲言又止的模样,见他右手上从未取下戒指的无名指空空如也,还奇怪地眨了眨眼。
但他并没有过多思虑,只是开口道:“这次倒是没有骗我,好了一点就赶回来了?”
兰诺德见他视线从自己右手一闪而过,莫名心虚地蜷了蜷指尖,把手往后藏了藏。他只是不想惹伊斯梅尔不快,但现在看来……好像弄巧成拙了。
“嗯,已经办理了出院,嘱咐过不要过度运动,其他没有什么大碍。”兰诺德答。
“不需要安抚精神海吗?”伊斯梅尔接话道。
“……”
兰诺德双眼被那绿瞳一盯,忽地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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