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殿下果真是聪慧,能从话中挑出他的漏洞然后直接找到问题的关键。
“研讨会上是发生了一些争执。
他们认为我的观点和他们的研究相驳,并且我已经在塞西尔家族工作了那么久,肯定已经和他们不在同一层次。所以最后研讨会“婉拒”了我的继续参与,他们让我回第一域来。”
内菲尔笑了笑,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但他不说伊斯梅尔也明白,回第一域?怎么可能,就连第三域的家伙都排斥内菲尔,第一域只会更甚。内菲尔现在的情况就属于爬的太高却又不够高,身后没有权力支撑,随时容易从顶端坠落,所以无数双手都在试图推或拽下他。
伊斯梅尔抱臂思索了一会儿,看得内菲尔都破天荒地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直到他避开伊斯梅尔的眼神看向别处去,才听到身边的雄虫开口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欺负你,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内菲尔一愣。
“下次就别去和第三域那些酸葡萄讨论了。”
“觉也不睡,净用来思考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伊斯梅尔话说得毫不留情,手上却是直接从自己衣服上取了塞西尔家徽下来,“伸手。”
内菲尔听话地抬起手摊开,脑子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伊斯梅尔就已经将那家徽放到了他的手心。冰凉的触感好像要冻伤内菲尔的手心,在伊斯梅尔收回手的下一瞬,那只手掌便快速收回攥紧。
“他们觉得你在第一域走不出条路来,你就走给他们看。”伊斯梅尔说。
内菲尔一时间处理信息失败,直到手心里那枚家徽被攥得温热才意识到,家族家徽向来是身份的象征。
除却亲信之外几乎不会随意送出,在伊斯梅尔的宅邸里能够佩戴家徽的也只有执事查尔斯一虫,在伊斯梅尔不想出面时,查尔斯代表的就是伊斯梅尔。所以伊斯梅尔现在将自己衣服上的家徽取下交给他,无异于给予他同等的权利。
伊斯梅尔知道内菲尔的专业能力出类拔萃,不然他的父亲巴芙特也不会选择内菲尔作为他的私虫医生。而这样出类拔萃的精英还受到这样不公的待遇完全是因为他得到的实在太少,反让其他虫将他看轻,嘲讽他的努力。
不过,这些嘲讽在上一秒已经烟消云散,家徽已经交到了内菲尔手上,他的背后就算是真正有塞西尔撑腰,没有虫再会刁难他。
面前同样沉默许久的雌虫垂着头,透过眼镜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手中的塞西尔家徽,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伊斯梅尔头一回见内菲尔也有这样狼狈不知所措的模样,十分善解虫意地沉默了许久等他回神。
“谢谢您,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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