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魔界,长相俊美的魔神会在脸上鎏上银制的骷髅头吗?”有人从巨石后走出,澹澹地说“我原本还为你准备了整副鎏银的面具,这样你就不用在脸上直接鎏银了,也不会被鎏银工艺夺取脸上的血肉。”
来人穿着一身布衣,脚上是双草鞋,长发披肩,正是弘阳仙长。
“既然吕易已死,你们俩若是就此离去,我们大可当作今天从未见过。”布衣男子说“我第一次用迷眼将你们引走,你们就该带着那些药材走的,一个人也不会死。”
薛怀朔彷佛没听见他的话,一直全神贯注地在看他的脸。
“什么?老吕死了?”高长生是没见过弘阳仙长的,不知道眼前的布衣男子是谁,倒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怎么会?老吕好歹也是个地仙,刚才他们拦着落石,他怎么可能区区坠个崖人就没了?
“此人已经气息全无。”布衣男子摊摊手“我无意为难二位,只是好心劝二位一句,道法殊途,很多事情没什么对错,只是路不同罢了。”
他这话似乎是对薛怀朔说的。
薛怀朔莫名笑了一下,按了按手上的刀,然后才说“你刚才要是能杀我们早就杀了,只是杀不掉,这才说什么无意为难我们。”
布衣男子摇头,一点被戳穿的窘迫都没有,嘴上说的很轻巧“世间因缘果报,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你只是不该死在这儿。”
薛怀朔没有表情,语速很快,嘲讽还没说完,质问的话就已经冒了出来“你若真是弘阳道长,为什么不去帮一帮乔五儿,而是眼睁睁看着平章和我走?”
他已经很久没有称呼过师妹的道号了,说出来非常陌生,整句话也让他觉得非常陌生。
“她和太阴星君的父女因缘已了,不该再继续插手,我和你的师徒情谊也已经明白算清,”布衣男人说“太阴星君和弘阳道长这两个名字我都不建议你现在拿来称呼我。他们都已经死了。”
布衣男人丢下这句话之后就不再搭理他了,而是转向了高长生“你是为了你父亲来的吗?”
高长生微微一点头。
“这桩因果亦已了结。”布衣男人敛眉低首,表情极尽虔诚“多年前我于此处留下机缘宝藏,其中有大量药材,因为我设下重重机关,无论多少人进来,都只能困死在其中,但若是其余人都死去,只留下一个人,那人就能获得一线生机。”
“我的父亲因为其中的药材而死?”高长生问。
布衣男人点头,说“当时他是和自己的好兄弟一起进去的,还是条浮山龙,总之最后只有那条浮山龙活了下来。我这宝藏机缘,只要走错一步,最后通往的都是空荡荡的密室。”
他的意思是当初来找药的有两个人,其中浮山龙害死了高长生的父亲,然后并未声张,就这么一个人回去了。
布衣男人一副“帮你们了却因果”的模样,正要再度开口说话,忽然胸膛之间一柄短刀插了出来。
吕易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凝结成了血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摸到近前,他一刀扎在布衣男人的胸口,嘴里喷着血沫“放你妈的狗屁!老子还能不认识你是谁!撕了你的狗皮看你张不张瘪嘴乱说话!”
吕易在三教九流中混得熟练,或者说他当下的师门就是三教九流,真要骂人骂得很脏,他手上的那把刀不知道有什么名堂,布衣男人被捅了个正着,痛叫着闪身躲避。
吕易的三昧是藏踪匿迹,就连薛怀朔都没能发现他区区一个地仙在跟踪自己。
薛怀朔还说他不应该只是地仙,地仙修为无法维持人族那么长的寿命,他应该在失忆的同时被迫丢失或者封印了一些修为。
布衣男人被扎中要害,刚才被短刀捅出的伤口还愈合不了,一个劲地往外流血。
随着鲜血的流逝,他的脸不断扭曲,最终外面那层皮囊完全脱落,露出里面血肉模湖的脸。
就和刚才青烟凝出魔物的过程一模一样,只不过是逆向的。那张血肉模湖的脸已经看不出五官了,薛怀朔紧皱着眉头,一开始看见这张脸就有的不自在终于有了解释,但是这份不自在并没有丝毫地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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