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有若无的触碰,还是男人极为克制后的结果。
他目光沉沉注视着上辈子从未见过的,二十岁青涩稚嫩,还带着一股蓬勃朝气的夏眠。
男人伸出手的瞬间夏眠就闭上了眼,因为恐惧。
然而,眼角的触感极轻,微不可觉,一触即分。
夏眠大着胆子将眼皮撑开一线,看到男人充满荷尔蒙气息骨节分明的手,仍近在眼前。
他以为这样的手腕应该佩戴价值连城的名表,出乎意料的,上边只环绕一串厚重的沉香木珠。
他一吸气,就闻到那股宁心静神的沉香木味道。
他将眼睛完全睁开。
男人克制地收回手,又迟疑几瞬,方才开口:“……你哭了?”
这一辈子的夏眠还不认识他,他能够从头开始创造美好的相遇、美妙的恋爱、美满的婚姻。
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他冷眼瞧着夏眠下定决心朝他走来,笨拙地撩拨他,最后他却以这样一句话作为开端:“你以前也是这样勾引别人的么?”
任谁都能看得出夏眠压根不会勾引人,其实他也看得出来。
他素有冷僻乖戾的名声在外,夏眠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分一毫可能惹得他厌烦的生涩,闻言并不辩解,只用清澈的眼睛望着他,顺着他的话问:“陆先生,那……您还满意吗?”
然后,夏眠拐着弯子暗示他自己需要钱。
这是他们关系的开始。
后来夏眠做了他五年的情人,他对夏眠的了解,却大多来自夏眠去世后的一年。
他准备了太多,反倒过犹不及,再一次面对夏眠,竟像个笨嘴拙舌的毛头小子,问:“你哭了?”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夏眠哭了,偏多此一举地问出了声。
但旁人看不出来。
因为夏眠总是悄悄吞咽眼泪,垂着睫毛偷藏所有负面情绪。他的眼尾天生微微泛红,小兔子似的。每次温存后,男人尤其喜欢抚摸那一小块温热而湿润的肌肤。
夏眠因为这简简单单三个字愣在了原地。
有那么几秒他的情绪完全泄露,片刻后又被他吸着鼻子藏了回去。他转了转眼睛,对着男人藏在大衣里的手,生硬地转移话题:“那是……佛珠吗?”
“嗯。”男人抬起手腕,再次将那串沉香木珠展示给夏眠,明知他实是在转移话题,却舍不得放过这个闲谈的机会,故意问,“怎么,很奇怪?”
“没有没有。”夏眠连忙摇摇头,一下多出来几分灵动的生气。他大着胆子再次上下打量男人一遍,郑重其事道,“我是觉得,您的气质很贵气,总感觉您的手上应该戴一块几十万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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