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开始絮絮叨叨回忆过去,我有些抓耳挠腮,不过还是忍着心急往下听,原来这老头年轻时就跟公羊胄不对付,不管当初对于如何拯救旧中国的理念,还是后来抗日政策,分歧极大。
两人又都年轻气盛,自是谁都不服谁,结果这一争就是数十年,争的最凶的时候还各自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攻讦对方,从年轻时的籍籍无名,到后来名满天下,直到耳顺之年,两人才真正坐到一起,长谈之后一笑泯恩仇。
六十岁之后两人才慢慢变成至交好友,虽说年轻时常常政见不和,可在另一方面却又有着相同之处,比如喜欢清静,受不了城市的喧嚣,所以二人皆是选择了隐居,一个选择了沿海武夷山,一个选择了内陆祁连山。
离着虽然有些远,两老头还是每隔三年五载便去对方那小住一阵,这种状态一直保持了二十来年,直到这次公羊胄突然来访。
“老人家,你是说公羊老先生是自己算出来命不久矣?”我终于瞅了个机会插了一句。
老头微微颔首。
我则是一脸的不信。
“人到了时候,多少都会有些预感,那老家伙又跟着某个不着调的学了些推衍之术,算出大限已到,便带着徒弟跑我这里来了。”
说到这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呵呵一笑,“老顽固到临死都要折腾后辈,在我这住了这么久,天天嚷着活不过三日了,以至于小妖那丫头只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哪想这老家伙喊了两个多月,才一命呜呼。”
“他为什么要这样?”公羊胄的做法我实在难以理解,要说不愿让夭小妖与我交往的话,这样做也只能拖得一时,意义不大。
老头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角给泥炉里添了些木炭,又把茶壶放在炉子上,这才转身回道,“你最近身边应该麻烦事不少吧?”
没想到老头会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不由的愣了愣,“是有点小麻烦,难不成与这有关系?”
“小麻烦?我怎么听说事都快捅天上去了”老头似笑非笑的说着。
“没那么悬乎。”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觉得不悬乎,可那老家伙生前认为玄乎的紧,整日神叨叨的推算,说什么若不阻止小妖那孩子掺和此事,会出大乱子的,都是些屁话。”
从老头说话的语气上就能感觉到,他对于玄学这套东西也是持怀疑态度的,或许只是碍于老友的面子,才没跟他争论吧,如今公羊胄死了,他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可是小妖毕竟还是要下山的,要真出大乱子话,终归还是会出的,拖那么一两个月又有什么意义。”老头可以骂骂咧咧,我这做晚辈的,加上死者为大,也只能委婉的说出自己的不同见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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