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疯道人果然坐正了一些,抬起手,指了指白袍,欲言又止,
“那个……”
白袍以为他总算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难得带着几分耐心道:“但说无妨。”
“咳,”疯道人却清了清喉咙,话锋一转,“你欠我的酒钱,还没给呢,老狗逼。”
白袍气得眼角抽搐,“那场赌是你输了,那孩子如今留在这大陆的最大动因,早已经不再是‘食’之一窍,如今是你欠我钱!”
“哦?是吗?”疯道人摆出一副无赖模样,“那我们再重新算算——”
“——不必!”
天机道人抬起手掌,心累地闭了闭眼,不明白两人的对话是如何跑题到这种地方来的,“无所谓,我不与你一般计较。”
疯道人不满地反驳,“这怎么是计较,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老疯子,”天机道人不想继续和他东拉西扯,正色看向对方,决定直接挑明自己的立场:
“那孩子,留不得。”
疯道人终于收敛了玩笑模样,唇角一点点绷紧,
“……留不得?”
他冷哼一声,抬眼盯着天机道人,
“你当如何,杀了他?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随意决定他的生死?”
天机道人不想与他理论生死有命的问题,只说:
“他若死了,摘星阁的那张大阵,将很难再做出来。”
“你也说了,只是很难,不是完全做不出来,你觉得就凭这一点,就足以夺去他的性命?”
天机道人沉默许久,然后点头,
“哪怕只是拖住摘星阁的脚步,也足矣。
“牺牲他一个人,为这整片大陆争取到时间,他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
疯道人的唇角扯出一个满是嘲讽的冷笑,
“老白,你讲话的口气,和摘星阁那一位,越来越像了。”
问心境的风波被暂时平息,天劫在灵泽的帮助下成功脱离了那场问心幻境,又在南烛真君的包庇下,获得了进入问鼎境的资格。
灵泽作为庚组的监考官,给天劫派发进入问鼎境的玉牌时,趁着无人注意,传音入密,告诉了天劫这最后一个阶段状元的奖品——乾坤金锁环——是他化形的那张莲花阵的一枚阵基。
天劫闻言,拍拍胸脯,
“放心吧哥,不要说一打一了,就是一打十,一打百,一个人打他们所有人,我也一样能把那状元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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