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峰仿佛被说动了,笑道:
“老夫这办法,便是要看世子有没有那份决心和爱子之心了?”
“什么?”
“”
越凌峰保持着笑模样,快速说了几句话,顿时让宿和的表情僵在脸上。
但越凌峰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一般,继续道:
“宗室的确不会被随意处死,但储位之争,向来血腥,世子难道想沦为阶下之囚,他人案板上的鱼肉,赌上位者的良心吗?”
“上位者若真有良心,世子您猜猜礼王一家子如何会死呢?明明都已经被赶去守陵十多年了,还能有什么威胁?可就是如此,陛下一个念头,一家子人还是整整齐齐去了。”
“您说”
这一刻,宿和已经忘了礼王和先帝、和陛下之间的恩怨。
他只觉得此话再正确不过了,也让他的浑身上下的血都冷了下来,赌他人良心实在风险太大,他本人可就没什么良心可言,宗室身份也不是真正的免死金牌。
就在这短短一刻间,心情反转了再反转,最终:
“那就多谢越大人了。”
“到时,你我皇位共坐。”
自然,最后一句话说的最好听,却也最假。
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了。
西山行宫
自从皇帝再次病重后,或许因为事情发生之前,皇后进入了皇帝寝宫,所以她倒不像是之前那么被动,压根见都不能见陛下一面。
现在倒是能见,可事情也没好上多少。
皇后焦虑不安。
她一没皇子傍身,若是宗亲上位,她的日子定然比不上现在的太后,更别说什么垂帘听政了。二来如今她在西山行宫,就算想要拉近未来和储君间的关系,让以后日子更好些,也没什么办法,不!办法还是有的。
因为皇帝再次病重,似乎是精力不济,或许不少人也看出陛下的确不大好了,当差自然没之前尽心尽力,西山行宫管的也没以前严了,身为皇后她若是想,也能放出点消息。
可,真的要这么做吗?
看着龙床上气息奄奄,病入膏肓的男人。
这是天下人的皇帝,也是她的夫君,二人携手这么多年,不算亲如一家,也是相敬如宾,真要为了未来的生活背叛,不,也不能算背叛吧。
毕竟陛下,不也没相信过她吗?
摸了摸皇帝凹陷的脸,皇后另一只手紧握,指甲嵌入掌心,没怎么犹豫,她有了决定,因而转身果断离开了这里。
皇帝已然不是她担心在意的中心了。
不单单是她,德妃、淑妃等等,数得上名号,有点能力的,都纷纷给家族寄去了信件。
皇后此刻也顾不得她们了,她自己都一团乱,哪里管得了这些人。
因而短时间内,宛如一块铁桶般的西山行宫,顿时像个漏勺,伴随着这些妃嫔的信件,往外泄露了不少消息。
而受到自家女孩儿信件的这些家族,自然对皇帝二次病重,命不久矣这个消息更深信不疑。
瞧瞧,陛下连禁军都没能力掌控了。
即便是禁军,怕也因为陛下病重垂危,而对未来惶惶不安呢。
“树倒猢狲散,原来是这般。”
皇帝睁开眼,看着冷清的宫室,神情颇有点玩味。
他是真不在乎后宫那些女眷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人之常情,不过能看到他死后的场景,还真挺让人新奇的。
最后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
“你可要好好长大,至少,朕真正要死的时候,你们装也要装个孝子贤孙,在朕病床边上侍疾,在朕死后哭丧。”
“陛下!”
这话御前统领凌云都听不下去了。
皇帝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朕这是在教育皇子呢,百善孝为首啊。”
教育,也不是这么个教育法啊。
凌云向来知道自家陛下嘴上没什么忌讳的,但在小公主小皇子面前,好歹收敛一二吧,虽然孩子还小,但他真怕把两个孩子教坏了。
“哈哈哈哈,凌云你这性格还是这么无趣啊。”
“罢了,送他们走吧。”
这一次,是凌云亲自送去的。
之前他病重,不少人怕都是想来打探消息,如今装了这么久,不少人应该都相信他命不久矣,在储位还未决定出来之前,比起他死,不少人更希望他活着,所以危险倒不那么大,更何况他身边也并非凌云一人守卫着。
倒是两个孩子安危让他忧心,非凌云本人亲自送,否则他不能安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