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费雷德,则是忧心忡忡地将再次昏迷过去的约瑟送回医疗舱中。-
同一时间,莱尔修道院地下室内。
幻境内是一个空旷的旧木屋,三层楼高的玻璃墙漏进惨白月色,在布满裂缝的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格子光影。
光影拉长再拉长,攀附在墙角的两虫身上。
高大的黑影在微弱的月色中显露身形,月光打在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上,侧脸的皮肤病态苍白,诡异涌动的血眸深邃迷惑。
阿尔温被抵在墙边,他瑟缩着强迫自己阖上双眼,不敢多看这幻像半分。太像了。
但又一点都不像。
谢黎从来不会用充满爱意深情的眼神看自己。
那双血眸里充斥着玩、弄,占有,贪、欲——从来都没有对待恋爱的怜爱。
明知道是假的,但阿尔温还是不可以控制地被蛊惑了。
前方的璀璨不是希望,而是燃烬一切的火焰,他依旧无法控制地挥动翅膀飞扑进去,哪怕知道会被烧成灰烬。
“小乖乖,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我喜欢你,流动的血液在爱你,疼痛的骨骼在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声音都一模一样。
阿尔温艰难地吐咽唾沫,声音微颤,“你不是他,不想死就别再用他的样子跟我说话。”
“真无情,你能对这张脸下得了手吗?”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了挑逗,大掌探入阿尔温的衣服内,覆在被虫纹炙烫的胸口,“你喜欢听,对不对?”
“我喜欢你。”
“我爱你。”
“我离不开你。”
“闭嘴!”阿尔温挣扎着跌坐在地,捂住耳朵,那蛊、惑的声音却响在心底,犹如这世间最甜美的毒、药,浓到溢满身心的爱意浸泡着他的每一个细胞,血液里都在叫嚣着滚烫燃烧。
“小乖乖,我想抱你,把你彻底献给我,愿意吗?”
“来,接纳我,让我……”
“别碰我——”阿尔温怒吼一声,晶莹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在肩膀被触碰的那一刻,他被植入本能的反应激发,精神力凝成的风刃飞出,拖拽着“谢黎”钉死在墙上。
鲜血从“谢黎”被钉穿的手脚渗出,暗红的衣袍被血液浸湿。
“小乖乖,你弄疼我了。”
“闭嘴!”阿尔温浑身颤抖着,反握的匕首抵在“谢黎”的脖颈上。
苍白的皮肤被锋利的刀刃割破,整齐的划口渗出的血液鲜红艳丽,只要他的手再推进半分,刀刃便能割破大动脉,让这只幻兽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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