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仕朗想到她移民多年,在意大利广见洽闻,他确实算不上什么。飞机从香港的握手楼上方扬长而去,风声鲜花呼啸而过,旧情人便分道扬镳。
各自不断深造,阅历高了,经验也丰富了,花花世界迷人眼,旧时情窦和欢愉哪里比得上现在的开阔。他们时隔五年才见面,就像梁立棠说的,中学毕业再读到yea2的程度,早已物是人非。
邓仕朗听见关门的声音,看她背影,直接开走。电台在播放张学友的《情已逝》,这么老的苦情歌不合时宜,他不喜欢沉浸在这种顾影自怜的情绪里,点一点,随便换成现在当红的香港歌手唱的英文歌,可惜这么明快轻盈的旋律又在讲byfend ateal,广而告之自己是最合适的恋人对象,他看了荧幕上的英文歌词失笑。
后边有人按喇叭,香港人效率那么高,行车走路也很快,由不得他横在这里换歌,他打个方向盘开进马路,手腕的EGA表盘映着窗外的灯影。
姚伶很晚才回到弥敦道,她其实没吃饱,是喝酒喝饱的,下车之后突然有些饿,去七仔买了一碗鱼蛋加番茄酱,坐在路边的椅子戳着吃。她好久没来香港,久得她根本没摸清路线,加上香港的街道比较窄,马路两边店铺繁杂,路牌不好找,她不得不打电话叫梁立棠帮忙。
梁立棠接通atsa发来的电话,问:“什么情况?”
姚伶咬着鱼蛋,一边腮帮子是鼓的,说:“找不到地方。”
“ayden没把你送回来吗?”
“他把我送到弥敦道,我看半天没找到民宿,才知道弥敦道连接旺角、油麻地和尖沙咀,不知道是哪一段。”姚伶冷淡道,“跟他没话好说,跑了。”
“你在尖沙咀这里。”梁立棠发现他们ex之间火药味很重,把姑表妹晾在街外,后悔自己做三好识趣先生,立马道:“早知道还是我带你走,你发我位置,我现在去接你。”
姚伶把一碗鱼蛋吃完,梁立棠也就出现在她面前。
“我还以为能给你们制造怀旧的机会。”
“确实怀旧了,怀得一般般吧。”姚伶跟着他轻车熟路进巷子。
梁立棠想着自己还是不要插手好,闭着嘴,带她上民宿,又自己一个人折回家。
搞来搞去,姚伶回到民宿已经凌晨一点半。
她不需要卸妆,在米兰融入了时尚圈的一种自然美。她的皮肤挺好,冷白皮,涂一点口红,然后靠自身的气质撑起来。说她fee fatale可能是因为她喜欢穿皮衣,留着黑长直。这样的形象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交际成本,生人勿近。
美而不自知是假的,尤其在第一任男朋友的夸奖里,姚伶已经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模样。邓仕朗从前不吝啬地说她长得很好看,头发留到肩膀也好看。她还记得一些,而她发现自己至今还带着他给的底气和骄傲同他说话。
姚伶躺在床上,睡前滑一滑社交媒体,滑到小郁发来的一张照片,画质有些模糊,但记录了他们当年读高中的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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