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强撑着过了一年,终于,蔚蓝倒台了,余婳因为那则爆料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艰难境地。
出事后的那段时间她总是很恍惚,干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直到某个晚上,她在房间里背台词隐隐约约感觉她背一句,就有人小声跟读一句,并发出呲呲的怪声。
这简直太诡异了,余婳一开始以为是幻听,后面才意识到,这声音是从她床底下传过来。
余婳躺在床上,反应过来后身体僵硬,终于想明白这两天她总觉得房里有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从哪里来。
余婳缓了缓心神,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下了床,半蹲着弯腰,一低头和床底下的人骤然对视。
那是个壮汉,满脸横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还在朝她笑,笑的时候口水流了出来。
够了,到此为止吧,余婳在梦里无比渴望自己能醒过来,那个壮汉朝她伸出黝黑的手臂,似乎是要抓余婳的脚。
终于,余婳尖叫了一声,猛地睁眼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背上已经出了层薄汗。
李蕴听到尖惨的叫声,立刻醒了,本能朝余婳跑过去,慌乱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尖锐物品,却已经顾不上疼痛。
李蕴跪到余婳床边,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紧张,问,“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余婳还在喘气,借着一点月光,她俯视李蕴的脸,看到她眼睫轻颤,脸上满是焦急。
好像唯她是尊,感受着她的痛苦,可手还是克制地贴着床边,不太敢靠近她。
余婳情不自禁缓缓靠近李蕴,她碰到李蕴的肩,终于感受到了可以和梦境区分开的真实。
就在余婳触碰李蕴的瞬间,李蕴立刻握住了余婳的手,安抚她说,“我在这呢,别怕。”
余婳没有说话,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李蕴的脸。
这举动不太正常,但李蕴没有躲闪,甚至主动贴上她的手,蹭了蹭她的手心。
李蕴还是说,“我在呢,你可以感受到我。”
是吗?
紧接着,像是为了多感受一点似的,余婳的手滑过李蕴的唇,挺立的鼻子,用手指描摹李蕴五官的轮廓。
李蕴心里颤了颤,觉得痒,但没有动。
直到余婳的手指游移到眼睛处。她动作一顿,好意外,居然摸到了一点湿润。
“你在哭?”余婳出声问,声音有点哑,“为什么?”
李蕴莫名其妙,她抹了把眼睛,才知道自己刚才居然流泪了。
睡梦前,她沉浸在自己和余婳的往事里,刚才的梦里,她梦到了那些苦涩但浓重的日子,她坐在金黄的麦浪下拆余婳给她的回信。
她通过那些信,对遥远的余婳投射了美好的幻想,认为这样有余力资助她的人必定的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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