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冲着元老大,狠狠唾了一口,捡起棍子,也上了车。
至于元老大跟元老二,就让他们继续躺着去吧。
看到元妮娘上车,售票员就喊,“这位女同志,你坐我这儿吧。”
“大姐,坐我这。”
“大姐,你是咋被人贩子盯上的?”
被大家一问,元妮娘又觉得委屈,眼泪滴答滴答往下淌。
售票员一看不对,“大家伙先别问了,让这位女同志安静坐会。”
“哎,我就说一句话,同志,要是你需要人作证,去西王庄找我,我叫周八一。”
“我也可以作证……”
向阳大队跟红旗大队,本来就隔得不远,一路上闹闹哄哄没说几句,车子已经开到了。
元妮娘下车以后,满怀感激地冲着乘客们和司机挥挥手,这才对元妮说,“大家伙可真好。”
“可不是?多亏大家帮忙,对了,娘,你刚才说,是因为五舅母,你才被元老大抓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元妮擦把汗,她一直都惦记着这个事呢。
元妮娘一拍大腿,“田小芳就是个搅屎棍……”
田小芳刚嫁过来的时候,还算是老实,被姥姥整治了几次,就开始跟妯娌们排班做饭。
可是,等元妮跟大舅舅出了门,田小芳就不老实了。
“她总是跟我念叨,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该跟元满仓离婚,
我以为,她不了解元满仓是个啥样的人,所以才会替他说好话,
没想到,解释了好几次,她还是固执己见,非得让我跟元满仓复婚。”元妮娘叹口气。
“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她凭什么管你?”二舅舅很气愤,直接吼了一声。
“娘,后来呢?”
“今天上午,我正在地里干活,田小芳突然跑过来,她跟我说,盼娣掉井里了,让我赶紧回家看看。
我这个心慌得呦,就赶紧往家跑,结果,快跑到家门口的时候,就遇到了元满仓。
他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还扇自己耳光,说是过去都做错了,想让我回元家,跟他复婚。
我还惦记着盼娣,结果元满仓说,盼娣根本没事,那些话,都是田小芳编出来骗我的。”
元妮娘被截住之后,死活没松口,元满仓看形势不对,拖起她就走。
眼看着就要双抢了,青壮年都在地里忙活,小孩要上山打猪草,村里没有几个人,元妮娘就这样硬生生被拖走了。
等到了小树林,元满屯也跳了出来,两兄弟架着元妮娘就往向阳大队走。
“幸亏遇上你们了,要是我被截到向阳大队,进了老元家的门,那可就说不清楚了。”元妮娘松了口气。
“这事儿没完,走,咱回家告诉姥姥去,让她收拾田小芳。”
三人回家的时候,姥姥正在做饭,看见元妮和二舅舅,就赶紧迎了出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学农,你大哥呢?招上工人了吗?”
“招上了,他现在是家具厂的正式职工,说是领了工资就回来看你。”
“那就好,你爹知道一定高兴,对了,咋耽搁这么多天啊?”
“等会再跟你细细说,反正都顺着呢,你先看一下桂英,她差点被姓元的劫走。”二舅舅急忙说道。
姥姥仔细看了一眼闺女,这才发现,元妮娘衣服被撕破好几处,头发凌乱,脸也是肿的,“闺女啊,这是咋的了?咋会弄成这样?”
元妮娘哭着,把刚才的经历又说了一遍,“娘,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田小芳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她为啥要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姥姥气坏了。
“估计是嫌弃我娘占地方,想把她赶回向阳大队,这样一来,田小芳和我五舅舅,就可以占我娘的新房子了。”元妮淡淡的说道。
“对啊,我说她为啥要多管闲事,原来是为了房子。老五知道不?我现在就找老五去。”二舅舅说着,撸起袖子就准备走。
元妮拦住他,“二舅舅,说理不急在这一时,马上就要到饭点,再等等。”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赵富花的笑声,“我早说,孩子都那么大了?离婚是造孽。
桂英非说元满仓打她,日子过不下去了。你说说,天底下的老爷们,哪有不打人的?忍一忍不就好了?
现在可好,回娘家折腾一场,这不又回去了?”
“可不是吗?今天早上,元满仓过来求三姐,她一下子就答应了,我估计啊,她已经跟着元满仓回家过日子去了。”田小芳也笑得很开心。
元妮娘在院子里听到,气得咬碎了牙齿,原来一切都是田小芳在捣鬼。
姥姥拍了拍元妮娘的手,让她冷静。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田小芳笑着走进来,她猛地对上元妮娘,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你倒是进去啊?”赵富花推了一把,从田小芳身后挤了进来,“咦?桂英,你咋没跟元满仓回家去啊?”
“田小芳,我撕烂你的嘴。”元妮娘差点被绑,还被田小芳泼了一身脏水,她再也不想忍了,直接冲上去,揪住田小芳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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