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们都跟着起哄,“丁主任说的好,咱皇城根底下的人,要的就是一个脸面。”
“丁主任,我们支持你。”
“姓汤的,你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还想刁难丁主任?要不看着你是个残废,我早上手打你了。”
“就是,揍这个不要脸的。”
汤老头直着脖子辩解,“东西是我的,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之前我是想卖来着,现在我不想卖了,这还不行吗?”
“不行,东西已经卖出去了,要不回来了,你赶紧走,要不然我报警抓人。”丁老太太有代售协议在手,态度异常坚决。
“丁主任,你再考虑考虑,你就是个过手的,何必要帮那个买东西的人呢?人家未必领情啊。”刀疤男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你别在这挑拨离间,不管人家领不领情,我都不能做那易反易复的小人。”
“丁主任……”
“行了,你们别在这堵着门,赶紧给我滚,我还要上班呢,都没法出门了。”丁老太太不想再扯皮了。
刀疤男还想再说什么,只觉得脖领子一紧,就被人拽着给踹到一边去了,“赶紧滚,一大清早就堵人家门,看着都晦气。”
动手的自然是四舅舅,说好了是来帮丁老太太的,那就得来点真格的。
大家伙早就看刀疤男和汤老头不顺眼了,有了第一个动手的,就有第二个,你踹一脚,他打一拳,很快就把两人给揍一边去了。
“典型的寻衅滋事,丁主任,要不要报警?”有文化人询问丁老太太的态度。
丁老太太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人,“报警吧,这俩人不讲理,卖出去的东西还想要回来,要是没有人帮着评理,谁知道他们还会干什么?”
派出所就在胡同口,出警速度很快,民警同志赶到现场,了解事情经过之后,看着鼻青脸肿的刀疤男就乐了,“冯四,刚出来就来找事了?”
原来刀疤男叫冯四,是局子里的常客。
面对警察的询问,冯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耽误了,跟我走一趟,别在这堵人家的门了。”民警同志说道。
刀疤冯四急了,哑着嗓子道,“我不能走啊,我得把印章追回来。
前阵子我服刑,没地儿放印章,就把印章寄放在汤老头家,没想到他偷着给我卖了。我得把东西找回来。”
汤老头赶紧否认,“没这回事儿,印章就是我的。”
“你俩别在这争了,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你们堵了人家的门,涉嫌寻衅滋事,赶紧跟我走吧。”民警表明态度。
“可是……”
“别可是了,不管东西是谁的,都是你们自愿卖出去的,我们只负责办案,不负责找东西。”
街坊邻居们笑着附和,推推搡搡的,硬是把汤老头和刀疤冯四给赶走了。
元妮则把丁老太太拉到一旁说话,“丁奶奶,还是你仗义,这事得谢谢你。”
“我们老城的人都这样,讲的就是一个义字,你放心,经我手买的东西,绝对不会有纠纷的。”丁老太太回答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对了,那个冯四是什么人啊?”
“喜欢小偷小摸的街溜子,跟汤老头是一丘之貉,早先犯了官司,被关进去改造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是没改造好,你瞧瞧,刚放出来就到处找事儿,早晚还得进去。”
丁老太太说着,招手叫丁小兵过来,一大清早就被坏人堵门,都没来得及给孙子做早饭,得给这孩子两毛钱买油条吃。
“不用不用,我们带了盒子,够兵哥吃的。”猫蛋狗蛋不知啥时候凑过来,簇拥着丁小兵一起跑了。
“啥盒子?”
“就白菜鸡蛋馅盒子,我姥姥烙的。”
“哎哟,小兵可有口福了……”
丁老太太也喜欢元妮这一家子,这一家人懂礼数知进退,做人也敞亮。
两人寒暄了一阵,元妮猛然想起一件事儿,“丁奶奶,今天你有空,能不能打听一下,冯四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打听这个干什么呀?”
“你不说冯四喜欢偷摸东西吗?如果汤老头手里的印章真是他寄存的,那也许是偷的。”
丁老太太恍然大悟,“你说的对极了,如果真是他偷的,就得把印章还给失主呀。
还是你想的周到,汤老头放我这的印章都在,我今天就问问去,如果这些东西真是偷来的,那咱就物归原主。”
丁老太太觉悟很高。
元妮也是这么想的,捡漏归捡漏,她可不想夺人所好,借着小偷的手发财。
到了晚上回来,元妮儿刚进家门,就听见了丁老太太和姥姥寒暄的声音,两人一看到元妮,就冲她招手,“妮儿,冯四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元妮立刻来了精神,“他为什么会被抓?是因为偷东西吗?”
“是因为偷东西,说是被抓之前,冯四去了趟博物馆,结果博物馆就丢了东西。
据说是丢了很珍贵的一件宝物,但没在冯四身上搜着这贵重物件,只找着一件不值钱的东西。
冯四也不承认偷了宝贝,只说顺手牵羊,拿了不值钱的东西,所以给他定的罪比较轻,只判了两年。”丁老太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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