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天戴着刚好挺凉快的。”沈荷塘不在意道。
天气慢慢炎热,人也变得慵懒,近来姜沉鱼看沈荷塘总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阿塘你中暑了吗?看你病恹恹的,好没精神的样子。”她上前摸着沈荷塘的脸颊问道。
“没有,没什么事。”自从吃了原主的醋后,她总是有种明媚的忧伤,这种不能较劲的无力感,让她无精打采了好久。
不影响生活,不影响感情,就是有种文艺青年的忧郁,拧巴后又觉得自己过于矫情,又不屑问出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这种傻了吧唧的问题,只能自己暗暗消化着,整个人看起来就蔫头耷脑的。
加上夏季的炎热,衙门案子都没几个,她更是一有空便穿着纱衣短衫,光着脚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慵懒的扇着蒲扇,像个退休的老大爷一样,悠闲的斗志全无。
姜沉鱼确实以为她中暑了,还拿着冰镇过后的水果,用银叉一块一块喂给她吃,将她当做三岁半的孩子来养,连冰鉴都是春桃每日去吴大户家里买的。
沈荷塘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被人这般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的对待过,她灵光一闪病病歪歪了好几天,后来惹的姜沉鱼要给她请个道长仙人什么的,看看她是不是招了什么不请自来的东西,吓得她第二天就好了,也不再继续找存在感。
吴府依旧毫无动静,因为这次元气大伤后吴道远确实有些一蹶不振,铺子关的关,赔的赔,眼下要是还想再维持吴府的开销,就得继续卖铺子。
可铺子也只剩下两间布庄,与一间杂货铺,一间珠宝行。布行因为没有新鲜的花样子,又进不到眼下时兴的布料,一直不景气,挣点银子开个人工钱,都算它贴心了。
那间珠宝行不提也罢,就剩下个杂货铺子能出些银两,也都是小来小去的银子,对于大手大脚惯了的吴府,实在不够用。
按照吴道远的心思,便是想将不挣钱的珠宝铺子出手,可买家比他更聪明,他的珠宝行早就没什么真金白银的东西了,而是用一些不实用的样子货凑数,又是小珊瑚摆件,又是玛瑙手串,绢花丝帕这种不值钱的小物件,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物品,根本就没有受众人群。
看买家没有相中这铺子,吴府还是一咬牙将杂货铺卖了,又因为吴道远近来的药里需要用到人参灵芝这种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宝,吴婆子趁着吴道远卧床之际,更是将两家布庄也给卖了。
可那郎中拿了钱财,却迟迟没有送来人参与灵芝,这给吴婆子急得嘴上都起了一圈的大泡,看着更是可怖吓人,又不敢与吴道远实话实说。
只能派婆子下人出去,满世界的找那骗了银子的郎中,可人依旧像消失了一般怎么找都不见踪影。
这下好了,如今还在吴府名下的就剩下一间不景气的珠宝行了,这珠宝行也无法承担吴府的开销,三个月没发出工钱的吴婆子已经惹了下人们的不满。
她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有不少私房钱的,可那是她的养老银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动。
“天杀的,是谁,是谁偷了老娘的棺材本。”一个炎热的午后,隔壁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紧接着就是一顿骂天骂地的污言秽语。
“哎呀,这看得出来是真伤心呀,这么多年东刮西扣的,好不容易攒下的棺材本丢了,这的要了她半条老命吧。”春桃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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