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用勺子不过瘾,索性端起碗,连吃带喝的,不过片刻功夫,一碗虾滑紫菜汤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他意犹未尽地放下碗,又看向一旁的虾滑鸡蛋羹。
那虾滑连做汤都这么美味,和鸡蛋一起蒸出来,应该会更香吧?
顾安氏见他还想吃,便上前将虾滑鸡蛋羹端了过来。
“爷,您趁热吃吧。”
顾南山见那菜还是完整的,说道:“你还没吃吧,来,坐下一起吃。”
顾安氏便坐到一旁,两人各拿了一个羹匙,待顾南山舀了一块虾滑,顾安氏才盛一块鸡蛋羹入口。
虾滑已经被蒸出了浓鲜的汤汁,配上滑嫩的鸡蛋羹,越发汁鲜味美,让人吃上就停不下来。
一整块虾滑入口,外表柔韧的虾滑,一经咬开里面全是鲜美的汁水,仔细咀嚼还能吃到劲道的虾肉。
夫妻俩竟顾不上说话,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这一盘虾仁蒸蛋吃光了。
顾南山接过茶水漱了口,口中却依然弥漫着虾滑的鲜味。
他用丫鬟奉上来的帕子擦擦嘴角,笑道:“没想到老三能寻到这样好吃的东西,不知厨房还有没有了,明日当早饭吃,定是极好的。”
世子发了话,顾安氏哪能不依,忙答应下来,当场就叫婆子去厨房传话,明日早饭还要做虾滑。
大房的婆子才到厨房,就看见二房派来的人正跟厨房的人嘱咐,说明早二房的几个孩子都要吃虾滑蒸蛋。
两房的人为着同一个目的而来,见面便说笑了几句,没等说完话,上房靖国公夫人身边也派人过来,竟然也是吩咐厨房,明日一早做虾滑汤的。
几人见面都不由得大笑起来,同时又十分好奇,这虾滑到底是什么滋味,竟然让几房的主子都不约而同地要吃虾滑。
只是那虾滑本就稀有,主子又爱吃,只怕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是吃不着了,只能闻着香味干眼馋。
要是国公府的厨房也会做虾滑,那该多好啊。
杜秀跟家里人闹了好几日,总算让父母松口,答应她来南华楼干活了。
在炕上躺了近半个月,杜秀变得白胖了些,精神却不如以往好了。
一见到梅娘,她就快步跑了过来,倒把梅娘吓了一跳。
“慢些慢些,你的脚好了吗?”梅娘迎上前去,伸手扶住了她。
杜秀伸出之前受伤的那只脚给她看,得意地说道:“早就好了,就我爹娘还不许我出门,哼,要不是怕他们担心,我早就翻墙跑出来了!”
梅娘见她能走能跳,这才放下心。
“好了也不许蹦蹦跳跳的,我听说崴了一次脚,要是养不好的话,以后会落下毛病,你可要当心些。”
杜秀应了,又跟厨房里的人打招呼。
见杜秀回来,大家都围过来,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
梅娘见杜秀满脸笑容,却掩不住眉眼间的落寞,不由得轻声叹息。
等到众人散开,她走到杜秀身边,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出来,在家歇歇也好,等那件事过去……算了,你别放在心上,过一阵子就好了。”
当着梅娘的面,杜秀便不再强颜欢笑。
“我娘早就跟您说了吧?嗨,不就是退亲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杜秀勉强笑了笑,说道,“只是我没想到他家那么急,才过了年初五就急慌慌地上门说退亲的事,连累得我爹娘连年都没过好……”
杜秀的事影响不小,又有杜家人打上史家门,越发坐实了杜秀被掳走的传言,她那未来夫家不过考虑了几天,就上门退了亲事。
杜大叔和杜婶等人倒是干脆地应了,只是怕杜秀想不开,所以她的脚好了,也不肯放她出门。
倒是杜秀在家里待得气闷,闹了几次,杜婶拗不过她,又想着她被退了亲事,本来就心情不好,若是去南华楼做些事,说不准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便让她来了。
梅娘安慰她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早些看清那家的本性,也不是坏事,好过嫁过去以后才知道那是火坑。”
“师父说得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杜秀展颜一笑,挽住梅娘的手臂,“横竖只要师父疼我就好了!您多教我几个拿手菜,以后就算我嫁不出去,也能靠自己的本事吃饭!”
梅娘略带无奈地笑了,道:“说什么傻话,你要是真有一门手艺,想娶你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挑挑。”
杜秀也不羞,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是,我要是有师父一半厉害,全京城的男人都由着我挑了!”
正好周帽路过听见,噗嗤笑出声来。
“羞羞羞,你才多大的人,就想着挑男人呢!”
厨房里都是女孩子,大家说笑的时候也格外自在。
听说杜秀大言不惭地说要学好了手艺挑男人,大家都笑了起来。
“想学手艺,你还不早些来,你这几日没来,少学了好几样菜呢!”
杜秀一听就急了,连忙问道:“你们都学了什么了?快教教我!”
大家说了几样菜,杜秀听了,越发心痒难耐。
尤其听到钱招娣说到那日打春梅娘做的春饼,杜秀都快哭了。
“别提了,我娘打的春饼简直能砸死人,好师父,您可一定要教教我!”
梅娘被她缠得没法,只好说道:“不就是春饼嘛,什么好东西,值得你们这样惦记,想吃咱们今天再做就是了。”
学徒们一阵欢呼,赶紧去拿面舀水给梅娘打下手。
杜秀则取了梅娘的围裙,狗腿地给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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