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通朝廷律法的谢华香,也猜到谢明昌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蔷薇见她一副没了主意的模样,又说道:“姑娘快想想法子吧,谢家人听了老爷出事的消息,跑的跑,散的散,那些姨娘分了家产,又把谢家都拆了个精光换钱,家里全都乱了套了,再不拿个主意,只怕谢家就彻底完了!”
谢华香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道:“我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能帮谢家什么?除非去求……去求公子爷!”
“可是我现在这样子,怎么才能见到公子爷啊?”
就在这时,一个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想见公子爷,那还不简单?”
谢华香循声望去,见银禾慢悠悠地走进了屋。
“你家里又没死了人,你哭丧个什么劲儿?既要见公子爷,就赶紧想法子呀!”
几日来银禾几乎不大露面,谢华香头一天被她吓住了,也不敢去招惹她,没想到这会儿银禾主动出来了。
谢华香虽然惧怕银禾,可想到谢明昌生死难料,还是忍不住说道:“银……银禾姑娘,你有什么法子能见到公子爷?只要能救我父亲,我以后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姑娘!”
银禾摆摆手,说道:“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我就当做做好事,给你指条明路。”
谢华香如获至宝,连忙凑上前来。
银禾敢对自己那么凶,肯定是有所依仗,说不准她真有法子见到祁镇呢?
银禾指了指西厢的屋子,说道:“我听说明儿公子爷叫古丽去跳舞,我帮你一个忙,让你顶替她去,这样你不就能见到公子爷了?”
谢华香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好,多谢银禾姑娘!”
“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公子爷身份尊贵,你可千万不能惹他生气,要是惹了他,别说救你爹,只怕连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谢华香此刻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一心只想见到祁镇求情,不管银禾说什么,都只会一口答应。
她是皇商之女,能成为祁镇妾室都是高攀,如果她成了罪人之女,那她这辈子就更没有飞上枝头的指望了!
不管是为了谢明昌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得去找祁镇!
这日一早,南华楼的大门还没开,一辆马车并几匹骏马便停在南华楼门前。
梅娘提着一个小木箱,从门口走了出来。
见她出来,顾南箫便下了马,随手把缰绳递给金戈,自己则陪着梅娘上了马车。
等两人坐稳,马车便向前行驶而去,金戈等人催马跟上。
马车里,梅娘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顾南箫。
“起这么早,你还没吃早饭吧?这是我刚做的红枣米糕,你趁热吃几个。”
顾南箫接过纸包,打开一看,几个雪白软糯的米糕放在纸包里,上面点缀着几个鲜红的枣子。
看着这喷香扑鼻的米糕,顾南箫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他握住梅娘的手,低声道:“今日你要进宫做菜,还做这个干什么?白白累着自己。”
梅娘展颜一笑,道:“又不费什么事,我给自己做早饭,顺手就给你带了几个。”
话虽如此说,顾南箫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梅娘问道:“怎么了?”
顾南箫轻叹道:“总觉得该叮嘱你几句,又觉得自己太过虚伪,若不是我,你也就用不着趟这趟浑水了。”
梅娘说道:“什么浑水不浑水,我只知道今日是太子殿下传我进宫做菜,旁的我一概不知。”
顾南箫听她这么一说,反而笑了。
“对,你就这么想便是了。你只管做菜,旁的什么事都不要管,哪怕其他人叫你,你也只说太子这边忙不过来,一并回绝了便是。”
梅娘说道:“好,我都听你的。米糕要凉了,你快吃。”
顾南箫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笑道:“好吃,单这一个米糕,就没人能做得出你做的味道。”
两人说笑了几句,顾南箫到底放心不下,又说道:“你不用怕,宫里我都打好招呼了,想来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梅娘点点头:“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进宫了,连皇帝都见过了,还怕什么?”
顾南箫看着她笑,说道:“也是,我还真不知道你怕过什么。”
梅娘歪着头想了想,直言不讳道:“我只怕一件事,就是怕你纳妾。”
顾南箫失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有你在,我哪里敢纳妾,你要是生起气来,只要不给我做菜,生生饿死我就是了!”
一番话说得梅娘也笑了起来,煞有介事地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你要是纳妾,就再也别想吃我做的菜!”
说着话的功夫,宫墙已经清晰可见。
顾南箫叮嘱道:“今日宴席不过是个由头,你别累着自己,做几样简单的菜式,意思一下就行了。”
梅娘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会不会做西域菜吗?我都准备好了,正要一展身手呢。”
顾南箫略带无奈地笑了,道:“也好,那我们就等着尝尝梅姑娘的手艺了。”
马车停在宫门处,侍卫上前要来检查,见顾南箫在马车上,连忙行礼下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