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雪就会很冷,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也还是很冷。而且鞋子被雪弄湿之后,又冰又凉,让人觉得一双脚都要被冻掉了。”
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那寒意,就刻在她的骨头里,即使十多年后再想起来,也冷到刺骨。
陆昭霖仿佛看到了年幼的小女孩,在风雪肆虐的日子里,躲在被子里冻得浑身发抖。
头一次,他恨自己认识她太晚。
他希望时间能够退回到过去,让他能抱一抱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这样想着,他停下脚步,把江诗荧圈在怀里:“阿荧从前,吃了很多苦。朕希望,阿荧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
江诗荧愣了片刻,然后笑眯眯地看向他,冷不丁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舌头还在上面舔了舔,说道:“甜的。”
陆昭霖挑了挑眉,道:“是吗?朕要确认一下。”
话音落下,就低头吻了上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人,纷纷背过身去,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才又听到陆昭霖的声音:“回吗?”
江诗荧摇摇头,撒娇道:“再走一走嘛,还不曾和陛下这样在雪夜散步过呢。”
她不想再提自己年幼时那些糟心事,问道:“陛下小时候,喜欢玩雪吗?”
陆昭霖的眼睛有一瞬间放空,声音也变得轻飘飘地:“朕小时候啊,朕小时候,经常和兄弟们一起打雪仗呢。”
“哦?”
陆昭霖道:“那时候,大哥领着四哥和老七,三哥领着五哥和我,整个皇宫里,一到冬日,到处都是我们的‘战场’。”
那时候,兄弟们之间,虽然偶尔也有矛盾,但是大体上还是亲密愉快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那陛下赢的多吗?”
江诗荧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唤醒。
陆昭霖道:“各有胜负吧。倒是母后,总是很生气。”
江诗荧不信:“太后娘娘那么温柔的人,还会生气?”
陆昭霖笑道:“朕每每打完雪仗回去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湿的。有时候雪团扔进脖子里,里衣也湿透了,母后总怕我因此害了风寒。”
才刚说到风寒,就见江诗荧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下子,说什么陆昭霖也不同意她继续散步了。
“快回去,姚兴德,让人传赵院史进宫。”
江诗荧拉了拉他:“陛下,阿荧只是受了点寒气,用不着传赵院史,召值班的太医过来也就是了。”
陆昭霖坚持:“赵院史给你调理着身子呢,其他太医如何能有他了解你的身体状况?”
半个时辰后,景阳宫的东暖阁里,赵院史给江诗荧诊了诊脉,道:“娘娘的身子无碍,只是鼻子被寒意刺激了一下,这才打了喷嚏。”
陆昭霖问:“纯昭媛的身子也调理了一段时日了,余毒还未除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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