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争了几回。
末了,陆昭霖召了前朝几个重臣以及靖王进宫,在他们面前,斥责太子不够宽仁体恤,又下令让靖王与太子一同监国。
于成益说完的时候,江诗荧的面儿上已经尽是寒霜。
靖王与太子一同监国倒是没什么。
靖王待平安的心,只怕比陆昭霖还要诚挚上三分。
但是今日太子被斥责的事,可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幸好,幸好她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当晚,江诗荧带了羹汤去甘泉宫侍疾。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陆昭霖忽然开口问她:“阿荧可知,朕今日斥责了平安?”
江诗荧点了点头。
“阿荧可怪朕?”
江诗荧的表情似乎有些讶然不解:“为何要怪您?孩子犯了错,您这个做父亲的,斥责他几句不是应该的吗?”
说到这儿,她嗔了陆昭霖一眼:“只是您得答应阿荧,骂也骂了罚也罚了,您不准为此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陆昭霖心下熨帖,朕和平安之间,阿荧还是更在意朕这个夫君的。
想到这儿,他拉住江诗荧的手轻轻拍了拍:“阿荧放心,朕会好生将养自个儿的身子。”
又过了一个多月,陆昭霖的身子逐渐痊愈。
这段时间里,他与平安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父子之间很是相得。
江诗荧却并未因此更改自己的决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她也实在是受够了。
这些年里,陆昭霖不曾宠幸过旁人。
痊愈过后,他自然也是来了凤仪宫就寝。
红烛暖帐,鸳鸯成双。
氛围正是旖旎的时候,陆昭霖却忽然发现,他不行了。
江诗荧也发现了这一点,只乖顺地任他抱着,一言不发。
陆昭霖又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江诗荧心中冷笑,方院史给的药,她一点儿不剩地加进了陆昭霖今儿用的那盏海鲜羹里。
而陆昭霖,一口不剩地喝完了那盏海鲜羹。喝完之后,还给凤仪宫的小厨房布了赏,赞他们手艺好、肯用心。
吃了这药,除非给他用上能伤人根本的猛药,否则他再怎么尝试,也都是做无用功。
尝试再多次,也只能承认自己不行。
一个男人,一个手握世间至高权柄的男人,能够坦然接受这事?
不可能的。
他会一点点的,被这事逼疯,做出清醒理智时,绝不会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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