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宣姿态随意的坐在桌前,端起面前灵酒喝了一小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陆续进场的六宗弟子们,那闲适的模样丝毫不像一个第一次参加大型活动的新弟子,反倒比六宗带队的长老们还要随意。
神鼎宗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们几乎年年如此,因为每年都是丹道大比的获胜者,他们也更有底气做那压轴登场的宗门。大概范宏德十分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吧。
今年也是一样,最后出场的他们一经亮相,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范宏德一袭暗金纹黑色法衣走在最前面,他的身边是形容柔美、白衣飘飘的范明珠,再往后,跟了十几位弟子并一位长老,个个面色傲然。
若是六宗法会他们倒没这样的派头,但这里是丹道大比,在炼丹一道上,其余五宗都是弟弟。显然,他们也拿出了这样的姿态。
时宣就坐在他们的通道一侧靠前的位置。神鼎宗一行人目不斜视,显然没有注意过中途都路过了哪些小喽啰。
时宣觉得有趣,将手中灵酒杯子随意往玉桌上那么一放,“咔哒”一声响,在这一片寂静的会场显得格外清晰。
晚宴上所有人,上座的几位宗主,包括神鼎宗还没有落座的一行人全都看向了她。
真可谓受到了万众瞩目。
“抱歉,手滑。”这话说的十分不真诚。
然而范宏德父女却微微变了脸色。
范明珠差点崴了脚,幸好她身边的弟子扶了她一把才没有当众出丑。她面色惶恐的望向时宣,脸色都变白了。
这不是那被换了灵根本该死掉的时宣?她没有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丹道大比的晚宴上?她要告发自己换灵根一事吗?只是一瞬间,范明珠脑中闪现了几十种想法。最后她看向前方的父亲,才将将定下心来。
别慌,还有父亲在。
范宏德眯了眯眼看向时宣,一时心绪起伏。时宣看起来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那目光直白大胆,若是不细看,都想不到一个人身上去。
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停在了敛锋剑宗位置的前方,面向领队的舒元观拱了拱手,道:“舒道友,这弟子可是近期所收?她是我神鼎宗犯了错了逆徒,之前逃逸出宗,正被我宗通缉。还请舒道友将此逆徒交还我宗,我宗必当重谢。”
身侧传来一阵议论声,各宗弟子惊异于还有这种事?!
舒元观还没等说话,在上首座与其他宗主们坐在一起的施明修站了起来。他朗声道:“时宣乃是我敛锋剑宗过了明路收来的弟子,是入了宗门弟子玉碟的亲传,岂会因为范宗主一句话就要随意定夺其去向!”
直接就被无情回绝,范宏德脸色有些不太好,他正色道:“但此子确是我宗外逃弟子,若所有宗门都收留外逃弟子,这六宗岂不是乱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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