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接起——
“上来。”承衍洲低沉浓重的声音响起,比墨色还浓重。
言听反应了半天才答应。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真是扰人清梦!正梦妈妈醒了和她团聚呢……
言听拭去了眼角的清泪,那是“见到母亲”喜极而泣的泪水。
她上楼的时候,承衍洲坐在客厅,在喝酒。
“一起喝点儿?”他声音淡淡的,有严重的鼻音。
“你感冒了?”她顺嘴问了一句。
承衍洲不置可否,他起身来到言听身边,一把抱住她。“最近你在家都在干嘛,嗯?”
“吃饭、看书、锻炼、睡觉。”她机械地回答。
“你怎么眼睛红了?”承衍洲拉开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
黑夜会助长一个人的脆弱。
听了这句问询,言听没忍住,泪水再一次滑落眼角,一颗接着一颗。
“怎么了?哭什么?”承衍洲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里隐隐藏着担忧和心疼。
“我想我妈妈了。”言听毕竟还是一个不满十九岁的女孩。
承衍洲心一钝,情绪杂糅。“我一直在查,爷爷到底把你母亲关在哪里。”
可惜爷爷很谨慎,还需要时间。
“查出来之后呢?”言听苍白着脸问。“对于我来说,只不是换了一个人掐住我的命脉而已。”
“如果掐住你命脉的人是我,你不觉得比别人强?”他问。
“没区别。”言听自己抹去了泪。“你们承家的人都一样,我们之间隔着什么你我都清楚。”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
其实言听撒谎了,她想的是,带着妈妈逃跑,如果谁拦路,那就干掉谁。
承衍洲无言,紧紧地搂住她,几乎让她窒息。
他把她带到自己房间,放到床上。也只是继续搂着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过了良久,言听别扭的感觉达到了极致。“你不……要吗?”
“你想要?”
“……”
并没有。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满足你,求我。”
“我没有!我本来睡觉睡得好好的,是你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把我叫过来的,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呢?”言听无语。
“我也不知道叫你来干什么。”
“……”
“我感冒了。”
“……”
那是为了专门传染给她来的吗?
真是个好心人。
“那你应该早点吃药,或者你抱着一个热水瓶也比抱着我强。而且,你不是觉得我不配,嫌我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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