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
气跑了萧昭业,沐大善人倒是第二日一早便来串门,当时宋令坐在院中,正准备用早膳,就听沐杰进门便道:“昨夜被阿业拉着吃酒,若不是有我平日悉心练就的一身逃酒本事护体,差点儿去掉我半条命。”
逃酒本领,不就是作假吗。
宋令难得关心一下:“他呢?”
“他吃的狠了些,今日估计是醒不了了。”
她又问:“死得了吗?”
“不补刀的话,死不了。”
还真是萧昭业的,挚交,好友。
死不了就不需她管了。
“明日丰都商会,沐大善人,您去吗?”
沐杰仍旧揉着头道:“去,这给官府酬银子,我不去,筹的银子进谁兜里?”
“不是,因此次用兵才缺银,理应进萧昭业兜里吗?”
“他醉成那样,少个万里八千两的哪里知道,我离家在外也十分辛苦不易,理应犒劳一些。”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况且你还是个善人,这样不妥吧。”
“此言差矣,善人爱财,随意取之,哪里有财哪里有我,徐都何其快意,我为何辛辛苦苦陪阿业跑到这里来,……不就是缺钱了吗?”
宋令忽觉得她也不想参加了,辛辛苦苦挣得银子,本来说着是为国家尽一些绵薄之力,怎么都进了这帮孙子的腰带里。
此时陈管家过来给沐杰也添了把椅子,沐杰坐下后对陈管家道:“给我也端碗热粥过来,小菜再多来几样,早膳未用,一路过来便觉得有些饿了。”
宋令看他如此器实,也不想管他饭食了,辛辛苦苦挣得银子,本来是为了改善自个生活水平的,怎么都喂了这一群白尾巴狼。
沐杰仍旧揉着太阳穴,对宋令道:“酒喝多了,头疼,你家里头也该添些个漂亮丫头,像今日这般给我揉揉头,我也轻省一些。”
宋令阴冷一笑:“我家里倒是新添了生锈的刀,在你头上磨磨怎么样?”
沐杰一哆嗦,手立时就放下了:“我就觉得你这院子不一般呐,一进来便觉得心旷神怡,宿醉都清醒了。”
说话间陈管家将他的粥并筷子端来了,一向眼高手低的沐大爷竟是亲自起身接过来的,再也不提多添小菜之事。
宋令知道沐杰此次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可是和萧昭业穿一条裤衩的人。
果然听他叹道:“商会一过,我便回徐都了,还是徐都好啊,吃喝玩乐花样多多,就连青楼里的姑娘都比丰都好看的多,这丰都还真是后继无人了啊……”
青楼里面后继无人不是好事吗,纨绔子弟如你,离丰都越远越好。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要是萧昭业恼她,指望不上了,还可以稍稍仰仗一下他照顾呢,思及此,宋令回道:“这丰都日后没了沐大善人庇荫,便更会日渐没落啊,商会之时,你可得在府尹大人跟前夸夸我,多多益善。”
沐杰回道:“你倒不必担忧,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为何?难道:
“你会算命?还是我脸上写着福气二字呢?”
沐杰回道:“我给你表叔烧了不少钱,九泉之下,他花我银子,肯定是会尽心尽力庇荫你的。”
这话说的,真是,恁滴吓人。
沐杰又道:“言归正传,你昨日把阿业怎么了?”
宋令回道:“我哪里怎么他了,你得问问他怎么我了?”
“他怎么你了?”
“他想同我睡觉,我未同意。”
沐杰“噗嗤”一笑:“睡就睡呗,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如何还这般端着。”
宋令一听不乐意了:“谁说我不是黄花大闺女,我还是呢!我就算不是了,凭什么他想睡就睡,他算哪颗葱。”
沐杰闻言眸光一闪,宋令觉得他接下来就不放好话,刚想再补充几句,便听他道:“你俩这多时日,阿业竟还未得手,在徐都我便有所怀疑,他莫不是不行吧。”
宋令一听,咦?这话好像并未攻击她,既不是攻击她,她便由他攻击他了:“可能你们在徐都玩儿的太开,来到丰都便水土不服了。”
沐杰回道:“这事可别带上我,前几日我去阮香楼,柳瑟瑟还夸我英勇,百年难遇呢。”
你这脸皮真才是百年难遇:“柳瑟瑟那可是收了你银子的人,能说实话吗?”
沐杰似笑非笑道:“这些我骗你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能证己,你也没什么福气亲试了,不如随我去阮香楼亲眼观摩观摩。”
谁爱去谁去,不过她堂姐宋惜遇到这事肯定十分乐意去:“善人,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还小哩,别教坏小孩子。”
“你这还小呢,那柳瑟瑟比你还小一岁。”
“那我心眼小,听不得这个。”
“行了,你也别装了,这事,可大可小,既然关系到你终身幸福,我也不能不上心,替你找人试试他,谁让我是大善人呢,真是操心劳累的命啊。”
什么事你都操心,连别人家闺房之事你都掺合,你不劳累谁劳累!
“你有事都是和他穿一条裤衩的人,怎么无事和我反而更近了。”
他站起来笑道:“我可不敢和你近,我就是想着阿业若是不济,我也终于扬眉吐气一把,一解我自打出生便被他始终压制一头的怨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