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弥隅踢上了一块钢板,有些自讨没趣,“没意思。你的人生除了规矩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规矩不是为了你一个人定的,你是不是有点”
没等出了土坡区,前面不远又有一个倒霉包踩中了埋雷的土包,轰地一声响,等尘埃再落定时,那个没来得及躲开的人躺在地上,大腿部分的布料被炸裂,露出焦红的新鲜皮肉。
候在一边的军医赶上来,将人用担架抬了下去。
弥隅这才发现训练场地一直都有以防意外发生的军医:“为什么他有医生我没有?”
“因为你迟到,因为我受罚,只要我们没死在训练场上,就不会为我们特意调动医疗资源,”云落慢慢走向越野路线半途设置的临时出口,“奖惩分明,也是规矩。”
这两个字再听下去,恐怕要听出应激反应,弥隅急着打断他:“你这人真的很死板,一点变通都不会。”
进入联邦军队数年,云落和陆安歌在这条行进过无数次的越野赛道上一向都是第一个抵达终点的,此时却首次从一条专为败者准备的临时通道退了场。
这一场训练的积分毋庸置疑又要大打折扣,加上之前受惩,还能不能剩下些都不好说。
曾经所谓的神话日渐垫底,说出去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云光启能原谅,身为联邦军事主席的祖父可就未必。
有一瞬间云落在自我怀疑,如今他达到的一切高度,究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还是因为依附了一个身为优秀ala的发小。
其实他本身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厉害,离开了ala的beta,也做不好他自以为简单的那些事情。
可他的一生,活到目前为止这短暂的一生,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用来做一件事,如果依旧做不好,那过往的一切都将被否定,而未来也变得模糊而迷茫。
出了训练场,云落背着弥隅拐向了右边。
弥隅敲敲他的肩膀:“这不是回寝的路。”
“去军医院,让医生开个假条给你,明天可以不用参加训练,”云落微微偏过头,“这不是你最希望的?”
“宿舍有急救箱,我自己可以处理,”弥隅的脚跟踢踢云落的大腿,迫使人停下了脚步调转方向,“小伤。”
云落没动,语气里九分质疑:“你行么?”
“f区没有医院,连黑诊所都没有,不行的都已经入土了,你看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弥隅难得坦诚,“我知道军医院这种后勤部门都是ega,能进入军队的等级,不是我现在能应付来的。”
“当然,”他见云落在犹豫,又接着说,“伤了的是我,如果你想借机报复的话,也可以把我丢过去,但我可不能保证会出什么乱子。”
弥隅既然这样说,言下之意就是威胁:一旦把他丢过去,就必然会出乱子。
他怎么不能保证,他太能保证了。
全联邦前1%的顶级基因,在f区一直以beta的身份活了十几年,突然分化成为一个ala,云落知道,弥隅现在大概是处于一个适应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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