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我不能确定那个大坑里有什么,又为什么会对beta造成这样的影响,所以你们三个,有一个算一个,最好都别去。尤其是你,”他指指云落,指尖又转过去,点点陆安歌,“——还有你,一个原本就是beta,一个刚刚成为beta。”
陆安歌受伤的腺体未必就不能再康复,这样的结论实在武断了些,但依旧足以戳到他不愿面对的痛处。他沉默着,将头撇向一边,下颌骨因不服与克制而暴出青筋,却又无从反驳。
颜言忍耐不下,为陆安歌出气的话脱口而出:“所以你现在是这里唯一的一个ala,有优越感了是吗?鬼知道你分化成ala是不是沾了谁的光!”
弥隅并不在意颜言说了些什么,只是悄然观察着陆安歌的反应。
一如他所料,这人与云落一样看重ala的身份。可即便重视至此,在危急时分,甚至根本无法确定将来是否还能再次恢复成一个ala的情况下,却依旧毅然毁掉了自己的腺体,只为躲避追踪,不让危险波及到远在s区的两人。
能让陆安歌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支撑是什么,他望着陆安歌空荡荡的胸口,想起曾在云光启那里见到过的一只怀表。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我去是目前损耗最小的方法而已。”弥隅否认着颜言的指控,并富有逻辑地罗列着理由,“第一,我就在那片区域长大,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那里;第二,那里至少对我不会产生什么危害,不然要死的话,我早就死了;第三”
他的语气突然沉下去了些:“如果注定有人要死在那里总要找一条最不值钱的命去探路。”
原以为荒生和三个小家伙相继离开后,他在这个世界上不该也不再剩下什么牵挂。但话到了嘴边,却又险些变成说不出口的沉重。
他想尽快说服眼前三人同意他的决定,然后最好只剩自己,静静地待过这一个雨夜。他怕再拖下去,会有人变成他新的牵挂,束住他的脚腕,让他不敢迈出步子去,从前畏生,此后怕死。
颜言恍然间想起,那日在考核的山洞里,云落竟对他说过几乎一样的话。
“我和你去。”
身后的声音比他更坚定,弥隅转过身去,对上云落不容拒绝的神情:“我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去过那一座破庙,你的记忆里也明明没有我,我们却能在通感里看见彼此。”
颜言反应过来,接下他的话:“你们曾在建立的通感中看到过对方?”
云落点头:“只不过互为对方的视角。”
“你们要知道,建立连接的基础是共频的脑电波,任何一方凭空臆想出来的经历和场景,绝不可能出现在通感里。也就是说——”颜言渐渐肯定道,“你们之前一定见过,在弥隅到s区来之前。”
弥隅和云落对视了一眼。尽管之前这样的预感已然十分强烈,可迟迟没有任何一个人先去相信。
云落问颜言:“确定么?”
“从连接的角度来讲,百分之九十九。”颜言依旧有些不解,“唯一说不通的是,不仅你们两个当事人没有任何印象,我和安歌也没有任何你在这个年纪从s区外出的相关记忆。如果在那段时间你真的曾离开过s区,我们几个的父亲总不至于一个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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