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咽口水,跟着前台接待员往前走,克制自己,不要往旁边多瞄。
距离正式拍摄还有一段时间,董兆卿一早便带人去盯场景道具。
徐入斐下了飞机,找不到酒店,来回在门口路过多次,还是顾顷在窗户里见他,开窗叫他等在外面。
徐入斐寻着声音抬头,“海湾宾馆”四个赤红的大字出现在头顶。
矮矮的四层楼高,墙壁上长满青苔,最顶一层有阳台,挂满满的衣服,三角顶棚,漆了旧的砖红色,风吹日晒,落满尘土,扑面而来的古朴。
不像能睡人的地方,更像一件老古董。
后来他才知道,剧组经费有限,只有演员、道具才能住在离拍摄场地近的宾馆,其他工作人员要坐公车,到几公里外的民宿。
徐入斐的飞机能升舱,还是董兆卿自掏腰包的结果。
“哎呀,这不是弟弟嘛!”快到房间时,有个胖子突然出现,粗犷地唤着徐入斐,热情地张开双臂。
徐入斐惊恐极了。
顾顷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一手挡住胖子,“行了,你别吓唬人家。”
徐入斐对此人有印象,是日料店里那个大嗓门,同时也是剧组的摄影指导。
“陈老师好。”他弱弱地说一句。
那胖子一挥手,“别整这些,听着别扭,之前不是说过嘛,和大家伙儿一样管我叫大丘。”
“哎呀,果然,把帽子一摘就是不一样啊,这小模样,这水灵的。”胖子还在“啧啧”,突然对着自己手机讲,“我说,就董老这小徒弟,不比那个姓乔的强多了?”
那手机开着扬声器,声音大到半条走廊能听见:“你跟我说不着,去跟制片说啊!是他拉来的投资带过来的人,董老都点头同意了!”
“大丘,差不多得了。”顾顷出言警告道。
徐入斐干脆停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对整个剧组都很陌生,没有董兆卿在,他们当他是好糊弄的小孩儿。
顾顷顺手接过徐入斐的行李,一手揽住他的肩,让他顺着自己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并且贴在他耳边说话。
“别紧张,他们一直这样,等熟悉就好了,大家都很好相处。”
顾顷说话的声音不大,传进徐入斐的耳朵,过电一般,炽热的胸膛抵着徐入斐肩膀。
徐入斐半边身子麻了。
连忙低下头,去摸自己耳朵上那枚镀银的钉。
宾馆独立的单间,里面一股淡淡的巴斯消毒水味儿,大概刚刚清扫过。
过道只能一个人过,顾顷帮他把行李放好,要出去,两个人正撞到一起。
徐入斐刚要退后,顾顷把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床上“扔”,两个人贴着身,就这么相互蹭过去。
徐入斐:“……”
他稳稳站在过道上,不清楚刚才发生什么。
虽然没摸到,但已经切身感受到。
坚实、温热的男性躯体。
“你吃饭了吗?”顾顷站在门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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