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把这句话写在了稿子上,只要照着念就可以。”他把手里的稿子扬起,对着镜头,微微弯起眼角。
“温玉棠,你那天喝醉了,问我是不是挺喜欢你的,我说你想多了,其实你想少了。”
“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现场一阵欢呼,温玉棠拿着酒杯形状的奖杯,走到谢景宸面前,亲手递给他。
谢景宸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在温玉棠面前展开。
其实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他有点面无血色。
“其实这枚戒指才是你的。”谢景宸将戒指套在他指根。
温玉棠笑出了声,把那枚有些大的戒指为谢景宸带回去,抱住了他。
谢景宸撇了撇嘴:“你早知道?”
温玉棠点点头,下巴戳在谢景宸肩膀上。
“又骗我。”谢景宸有点埋怨地开口。
他第一次拥抱温玉棠的时候,温玉棠比现在还要瘦,穿着校服,身上是洗衣皂的香味,还有甜甜的水果牛奶味——因为谢景宸晕倒的时候打翻了温玉棠的奶茶。
那时候温玉棠在奶茶店兼职,对他大庭广众之下昏倒的行为很是瞧不起,一边小声嘀咕他一边背着他去诊所。他没有告诉温玉棠,自己还没到诊所的时候就醒了,所以把温玉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去樵乡的时候,简直像是野人一样生活,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里。后来症状稍微好了一点,医生提出他可以适当与外界接触,家人便将他安排到了温家村中学,或许是觉得小孩子威胁性更低。
谢景宸很排斥这个决定,因为小孩子很吵,也很笨。他连成年人都容忍不了,更何况是小孩?
在山里,没有人给他剪头发,所以他头发有些长。温家村的理发店看上去就很破旧,他不想走进去,就干脆带了个帽子去上学,没想到第一天就被小混混当成富家女堵住了。
那些品味极其低俗的人,穿着丑得他两眼一黑的豆豆鞋紧身裤,让他几乎窒息。
直到他看到温玉棠的眼睛。少年的眼睛,干净、清澈、明亮,又带着沉静。
好矛盾的眼睛,他搜刮记忆,确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
那一刻,仿佛有人给他的世界按下静音键,他用眼睛记录着那个人的模样,直到那人拉住自己的手,带着自己狂奔。
起初他很好奇温玉棠这个家伙。他的家里看起来好破,水龙头是侧着的,温玉棠说是因为他没钱修,这个角度能凑合用。椅子缺了一条腿,温玉棠用牛奶盒给补上了,坐起来倒也还行。衣服破了,他就拆拆改成毯子,后来还变成了厕所的门帘。邻居懒得喂猪,猪一到半夜哼哼唧唧吵得人睡不着觉,他趁机打猪草兜售给隔壁,等到杀猪的时候还混了一顿杀猪菜。屋顶掉了一大块,他居然用那半截木头做了两个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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