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明馥一像是没看见,还笑着建议,“我听朱总说钟青也想拍电影?《平津南站》现在有个角色挺合适的,要不要试试?”末了他露出个抱歉的神情,“就是戏份有些少。没关系,眠眠很擅长改剧本的,他和编剧老师关系可好了。”
要是现在还觉不出明馥一来者不善,那我就真是个傻子了。
“钟青,休息时间到了。”我说。
说完又把人往明馥一旁边一推,“来都来了,合张影再走。都是一家人。”
钟青望了我一眼,站到明馥一身边。
镜头里,两人笑容灿烂。
钟青一走,明馥一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我没好气道。
明馥一盯着我,“何喜之有啊?总有人惦记我锅里的肉。”
我不说话。
烈日当头,树叶打着卷,只有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每一处都热得很均匀。我往树荫里挪了挪,明馥一依旧固执地站在不远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带出了些许痕迹。
时间终究是无情的,细微处依稀有岁月留痕。哪怕我们都花了大力气保养,和真正年轻的人站在一起,总是分明。
“我以为,这点默契我们还是有的。”明馥一说,“说到底,万宇是靠万暧的人脉起家,她手里的资源不是仅凭婚姻就能共享的。平头百姓想发家,总得先借势才行。眠眠,这一点我们已经达成过共识。不是吗?”
是啊。我们的确在一起畅想过当家做主的未来,不用受人钳制,不必忍气吞声。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同心一致,力往一处使。
见我还是不说话,明馥一又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站长公主,你跟着驸马爷,这样我们谁的资源也不会落下。你要真的看好钟青,以后可以把他签到我们的公司里来,我没有任何意见啊。”
好?哪里好了?
我望着明馥一,心头涌起熟悉的无力感。
我一眼就能看出,明馥一冷脸才是装的,他心里的得意根本压也压不住。可是他太不了解万暧了。
暧姐性子烈,她身上有种快意恩仇的侠义之风。爱人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都奉上,怨怼的时候翻脸便是无情。她是从来不会回头看的人。相比之下,老大虽然温吞客气到近乎冷漠,但他凡事总会留一线。
既然迟早要翻脸,我肯定更希望站在对面的那个人是老大。
“你知道万重山大老婆是怎么死的吗?”
相比情感维系,我自始至终都认为利益结盟才更为稳妥。
与人相处,我不需要我们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我只需要它在维系期间良性发展。
我从来不会因沉没成本犹豫,我永远会是先放手的那个。
瞿铮是我的初恋男友,大我六岁。我崇拜他,所以主动追他,用尽手段。瞿铮爱我,可他同时也想做个俗世里的成功人士,我无心配合,干脆分手。他是一个好人,所以我至今都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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