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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和四海相互望望,四海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银子,“五湖,掏出来!”
五湖扣扣索索从兜里摸出两块小碎银,放到四海手里,讪笑道,“出来匆忙忘带银子!”
四海将这些散碎银两递给田朵,浓眉一挑,“买你的!”
田朵低头望望衣服,复又抬头望望四海,心说,大卫,本想让你吃水煮栗子来着,可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两个傻子,这么一小兜,就给我一把碎银子,那么多碎银子怎么也得三五两吧,不换,他们是傻子我就是白痴,水煮栗子看来只有下次再请你!
面上,洁白的贝齿紧咬下唇,仿佛做了重大决定似地,从四海的手里接过银子,揣进怀里,将攥紧口的衣服递给他,“给你!”
四海冷瞥了眼五湖,“这多利索!”
田朵没等五湖说话,抬眼望向四海道,“那我能走了吗?”
四海嗯了声,闪身给田朵让开道,田朵闷笑着拍了拍胸口的真金白银一路飞也似地跑下山,身后间或传来五湖埋怨四海的声音,“你把银子都给这小丫头,一会咱俩连喝口茶的银子都没有,什么叫穷大方,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回府再喝有什么打紧!”四海冷声道。
下得山来,田朵机警地回头看看,见那五湖四海没跟踪她,一口气不带喘地就跑回家。
回到家,看家里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田朵跑进屋里看见田雨正对着一对放在嫁衣上的玉兰花桃木簪发呆。
那对玉兰花桃木簪她认识,是同村的雕刻匠田大牛去修堤坝前送给大姐,还说让大姐等他回来,等修完堤坝,拿了工钱回来就娶大姐过门。
承诺很美好,可坑妹地,那人去了三年都杳无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独留大姐一人时常悲春伤秋,现在又被迫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为妾,大姐的心里此时一定比黄连还苦吧!
想到这里,田朵轻咳了下,努力表现得声音欢快道,“大姐,我回来了,你看,今天我赚了这么多银子,你先给我攒着,再过几天,我一定能赶在你出嫁之前将那李冰人买你的银子加倍挣出来还给她,咱们要和那姓慕的老头退婚!”
说着将怀里的碎银子通通掏出来放在嫁衣的旁边,她要告诉田雨不要担心,再等她几天,等她将仓库的农作物都卖了,一定能摆平这件事,那怕将这批货的银子全赔给慕家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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