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回答,江清池松了半口气,心想倒也不是不理他,就是不和他主动说话了。
“不止吧,不回消息,装不认识,”江清池举着自己被绷带缠了几圈的手指,意有所指地说,“也不见你来关心我一句。”
被他说的理直气壮,仿佛自己理所当然地要关心他。
“三点水你有病吧?”肖齐皱起眉,又忍不住挠了挠脖子,“天天问我吃没吃饭有什么好回的?不就手指折了两根吗?我犯得着关心你吗?我高中手臂折了你有空追人也没见你来关心我啊?”
“我怎么没…”江清池看着他要把自己挠破的力道顿了顿,抓着他的手腕往旁边错了错,“别挠了,再抓要破了。”
大概是第一次不小心把委屈的事情说出了口,肖齐心口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酸。
“才不要你管。”肖齐语气冷淡地说完,和他作对要用另一只手碰脖子。
江清池下意识用缠着绷带的那只手挡了他一下,肖齐力道一松,双手立马被反剪到身后,距离近的肖齐往后退了两步,在差点踉跄的下一秒被江清池握着腰往自己身上带了带。
和江清池的床上的记忆被酒精带的零零碎碎,但也会有碎片,比如江清池故意顶得深和用力,肖齐快要撞到床背板时他也是这么单手把人搂在怀里哄着换换位置的。
“头回见这么喜欢人的,”江清池语气里莫名其妙也带了些郁闷,“你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没见过就对了!我不仅这样喜欢你,我还同样这样去喜欢别人。”肖齐不甘示弱。
“行行行,”江清池忍着气熟练地给他顺毛,把兜里的防蚊液放他手里,松开他道,“涂好了再去喜欢别人。”
虽然知道江清池并不会因为自己喜欢别人而感到有一丝遗憾和难受,但江清池这么说的时候肖齐还是感觉到了委屈。
肖齐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像终于听了话,轻轻地打开了防蚊液的盖子,对着脖子随便喷了一下就还给了江清池。
顺毛以为顺对了地方的江清池刚想松口气,却在肖齐抬头时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
“眼睛红什么?”江清池语气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慌。
肖齐不是个爱哭的人,至少在别人面前他看着总是好心情,但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看到他的眼泪的原因,江清池觉得自己仿佛总是容易看到肖齐在他面前表露难过的样子。
小时候摔疼了要憋到所有人都回家了才会在江清池面前嚎啕大哭,长大一些宠物金鱼被吃掉也只在他面前掉眼泪,再后来不哭了,但江清池依旧能在很多时候感觉到他的难过,而在肖齐的这种时刻里,江清池好像总是伴随着这种慌张情绪。
因为没给他带糖而沉默不语时,说要从大院搬走让自己别等他时,反应过来对方不再频繁地找自己打游戏的时候,电话那头闷着声音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又或是现在。
江清池从小听过的夸赞中,懂事和沉稳占多数,但却容易在碰到肖齐时变得没有条理,没办法干脆地拒绝,所以用了一些糟糕的方式,在搞砸后又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怎么处理和肖齐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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