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刺激了喉咙,张並因为想忍住咳嗽,这导致他整个人都难受的蜷缩起来,失去了往日的几分风度。
好半晌,张並才昏昏沉沉地坐起来勉强拜服道:“恭送陛下。”
祝钦早就没浓烟呛得涕泪交流,不等再说一句话就昏死了过去。
是日,齐皇宫火光大起。
在孙亚引导下一路攻入齐皇宫的时候,除了四散逃跑的奴仆外,其余就只剩下了一场连绵的大火。
而随着张並、祝钦的死亡,齐皇宫在大火中的覆灭,阴庭之内,原本就衰败的祝氏齐城更加破败下去。
齐国实在弱小衰败,这城中如今也只有祝阿史这一开国皇帝在其中,其余灵性皆不得存留。
现在齐城大变,一身皇帝衮服的祝阿史急匆匆飞出。只他都来不及说些什么,本就衰败的气运骤然溃散,齐国国玺竟然也不得存留,直接在阴庭之内化为了片片碎块。
“为何,为何我齐国不能盖棺定论!”祝阿史急得强行汇聚气运,可运散之时又岂是人力所能强求的?
李鸿武等人也早就出来看热闹。
见此,李鸿武摇头道:“齐国立国到亡国,时日太短,根基不足。加之无有对天下生民的功劳却有滔天杀孽,这是功不抵过啊。”
祝阿史再急都没用,随着气运消散,本就是窃取的梁朝龙脉更是携带了梁国的衰败气运反噬而来,整个齐城竟然摇晃起来。
而后齐城就如同经历了一场地震似的,城墙、街道、瓦片不断地砸落下来,几乎是片刻间,齐城就化为了一片废墟。
“阳世齐国彻底亡了。”梁国的朱渊似痛快又有几分憋屈道。
这齐国祝阿史窃取梁国运势,他早恨不得对方早早亡之。可真亡国了,也昭示着阳世的天下逐鹿进入到了后期。
天下真龙为谁,差不多也见分明了。
祝阿史都来不及惨叫,就随着齐城彻底消失在阴庭之中。乱世中建立的国度,就这样轻而易举消失不见半点痕迹。
李鸿武倒是没什么唏嘘。
自古开国立国就是这样,像是梁得国之前,当时真龙不知为何迟迟不出世,导致天下诸侯那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前面的五六十年间,竟然陆续有三四十个小皇朝不断登基又灭国,一直到后面出现两个比较大的政权一南一北又相争了五六十年。
当时的天下百姓人都快打没了,而且厌战之心到达了极点。这时朱渊才异军突起,覆灭二者成立梁国,终结了这场持续了一百一十六年的混乱历史。
李鸿武见证了太多次类似齐国这样覆灭的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而随着齐国的覆灭,李氏周城气运竟然又是大涨,兵道阴魂更是骤然活跃,致使马蹄奔走,一声声应战之声响彻四方。
李鸿武忍不住大喜道:“齐国才灭,我李氏气运就大涨,可见灭齐国者我李氏也!”
“哈哈哈哈,看来我李氏马上要再次立国了!”
李鸿武一拍李祁的肩膀,很是欣慰道:“好好,李祁啊,你的后人好啊。”
原本他可是相当嫌弃李祁过于重感情的性格,平常就拿他当个透明人。自从李氏麒麟子明确又归还大宗后,李鸿武是怎么看李祁怎么顺眼了。
能得老祖宗的看重李祁自然也高兴,只是心中还是感叹,没想到他做了皇帝这么些年又死了这么些年,最后竟然靠的是数百年之后的一个小辈。
时也命也。
阴庭之中各有悲喜忧愁,而许县之内,曲行正在抓紧救火。
这一把火烧得太大,要是不灭火把其他房屋都牵连进去,那半个许县都要被烧掉了。幸好冬日到处都是雪水,不像夏日干燥,灭火还算顺利。
“看来张並与祝钦是自绝于大火了。”曲行喃喃道。
“张並一场大火烧得洛京哭声遍地,如今他也死在火中,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曲行听身边之人开口,他神色一凛转头道:“这位大人,不知你是来自何处?”
其实此人曲行早就注意到了。
他们这一群反贼就是仗着人多,顺风仗打打没问题,但凡战事吃紧就容易崩盘。方才攻打城门中,就是此人一马当先,而他身侧似乎也围绕着不少人随他一同攻打。
入许县后,那苏定杀来,也是他带人杀在最前面。
当时战事紧急,曲行也不说什么。可他心中明白,若非这人隐隐带领的一二千人冲杀在前,今日许县的攻打不至于如此顺利。
第229章 帝位就在眼前了啊!
孙亚看曲行此刻问的不加掩饰,立时也明白,曲行大概猜到了狐仙冤魂一事出自他手。当然也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出,曲行也没有跟他交恶的意思。
“不如你猜猜?”孙亚倒是有些看好这个年轻人。
这一路观察,曲行虽然缺少经验,排兵布阵上也不精通。可他一个凭借读了几年书的年轻人,能够勉强控制住这数万人,已经是可塑之才了。
原先曲行猜不透是谁跟祝钦交恶,现在倒是想通了一二分。
思索了会儿,他朝凉州方向一拜,而后道:“怕是凉州李公了。”
“你很聪明。”孙亚笑道,“你约束好这些叛军,不许他们趁乱在许县烧杀奸淫。等许县稍安后,这两天就带他们回洛京。
你且放心祝钦烧洛京走后,我主仁善,去年耗费了大量钱财粮草为百姓重建家园,更是将洛京四周的田地按照人口分了下去。
如今的洛京虽然还是百废待兴之相,可你去了你就会发现,它已经大变了个模样。在这乱世之中,是难得的和平乐土了。”
曲行倒是不怀疑有假,因而对李氏好感大增。
之前李巍跃烧洛京,为了恢复洛京繁华,他是直接选了迁徙富裕一些的人口这样的方案。这确实是最快恢复生气的方式,但对百姓而言就是苦不堪言了。
李氏既不驱赶这些失家仿若流民的乡民,也不迁徙那些有些家资的百姓,当真是难得的仁厚之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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