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景卿把掌心贴上床单,让柔软的棉布吸收湿漉漉的冷汗,苦笑着问:“如果我希望霖哥能回来呢?”
“那不可能。”范迟昼笑意不达眼底,“他永远都不会回来。”
毕景卿心里一沉,五脏六腑都拧作一团:“你已经……”
他的喉咙艰涩到几乎说不出“杀”这个字。
范迟昼耸耸肩道:“还没有,但是快了。”
毕景卿用力闭了闭眼,心道还好,还来得及!
他深吸一口气,用跪坐的姿势,小心的挪动膝盖,盯着范迟昼的眼睛,缓缓接近他,像极了接近一头怠懒却凶残,随时有可能暴起杀人的野兽。
范迟昼好奇的盯着他看,没有阻止。
毕景卿轻轻搭上他的手臂,拉着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
少年像条无骨的蛇,纤细的身子钻进他的臂弯,细长的腿分开跨坐。这姿势太过羞耻,少年忍不住轻咬下唇,苍白的小脸上染上薄红。
范迟昼任由他动作,美人入怀,便自发的搂住,高挺的鼻梁蹭过少年烙印着青紫掐痕的侧颈,动作暧昧又熟稔。
他不像范夜霖那样喜欢口是心非,而是像一头傲慢的雄狮,所到之处尽是领地,肆无忌惮放纵着自己的欲望,根本不屑于掩饰。
范迟昼抚摸着少年细腻的腰间软肉,懒洋洋的说:“色/诱也没有用哦,我不会放你的霖哥回来的。”
“这不是色/诱……”毕景卿轻轻吸气,嗓音有些不稳,“我只是想起来,你说过你喜欢我。”
“唔,的确说过没错。”男人柔软的舌舔过少年光滑的肩头,有些遗憾的说,“连疤都没留下吗?不如下次把我的名字烙上吧。”
毕景卿半边身子都麻了,强忍着战栗说:“陪我回家见父母,说要跟我重新开始的人,应该也是你吧?”
范迟昼挑眉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虽然那时候我扮演着徐颂,但那些话可都是发自真心的。”
“感动。”毕景卿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道,“霖哥他……并不喜欢我,总是害得我伤心。你和他不一样……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那和你一起度过余生,好像也不错。”
这般移情别恋,琵琶别抱的话,害得他很是不好意思,脸上红晕更盛,连薄薄一小片的耳垂都白里透红,像极熟透了的果子,勾的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范迟昼微微眯起眼睛,抬手扣住少年的后颈,逼着他往后仰起身子,优美的曲线宛如引颈天鹅。
他用狮子打量猎物般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毕景卿,嗤笑道:“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等到……范夜霖彻底消失以后。”
——想拿我当范夜霖的替身,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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