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豪,经过初步查证,你与张四海的案件没有什么关连,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陈雨荷略带气喘地跑进审讯室,娇美的脸蛋有些汗津津的红润,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面对周家豪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并不是害怕周家豪的战斗力有多么恐怖,而是来自心里那份加快的砰然跳动。
看了他的资料后,再看这个男人如水晶剔透的眼睛,她仿佛能从中读懂忧伤与纯净。
平心而论,周家豪认为陈雨荷现在这个模样比审讯时那故意板着的冷硬棺材脸好看多了,最起码,有了几分人味。
道了声谢后,周家豪揉揉手腕问:“能不能问一问,四海犯下的案子到了什么程度?”
见陈雨荷迟疑一下,周家豪补充道:“我是他以前的班长与教官,他的本领我清楚,说句实话,就凭你们这点人力不太可能捉到他的,要是不严重的话,我想劝他自首……毕竟,我不想自己的兄弟下半辈子东躲西藏地活在黑暗里。”
陈雨荷点点头,道:“我清楚你的心情,反正张四海经过这次拒捕,警局很快就会下达通缉令,他所涉及的案件也会随之公布,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当然了……我们也希望你能够劝他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他涉及的案件多为帮派之间的斗殴,扰乱社会治安……嗯,这些所谓的帮派为抢夺地盘争斗并没有弄出命案,所以只能作打群架之类的普通治安案件处理,问题并不严重。”
周家豪点燃一根烟,美滋滋地吸一口,笑道:“要早知是这样,在机场我就帮你们捉住他好了,省得他拒捕罪加一等,而我又落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说不定啊,你们还得送我一面奖旗呢。”
“你就贫吧!”陈雨荷又不满地扇着烟雾,骂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是喜欢抽这些害人害己的玩意?”
周家豪不好意思地摁灭烟,抱歉道:“对不起,一时高兴没顾及女士在场,下次注意。”
陈雨荷顿时对周家豪好感大增,她那帮同事可从不将她对二手烟的抗议放在眼里——他们可是批评接受,抽烟照旧。
“哎,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话还没说完呢?”陈雨荷顿了顿道:“张四海最严重的案件是指派帮派人员打伤一个叫罗威的原告人。”
周家豪一愣,一时之间感觉到罗威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但想不起在哪听过,连忙道:“情况有多严重?”
“罗威被打伤腿部,双眼骨头粉碎,永久性伤残,就这案子,加上拒捕,足以让张四海进去蹲十年。”
“十年……”周家豪苦笑着,重新点燃那支摁灭了的烟慢慢踱出审讯室。
身后,陈雨荷不满地嘀咕:“本姑娘讲了这么多,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就走,真没素质……唉,高兴抽烟,烦恼也抽烟……我还是在这偷偷懒吧,不去会议室遭那份罪了,那里面可是几十位大烟民啊!真要命。”
反正是偷懒,陈雨荷随手拿着周家豪的审讯记录翻了翻,看着上面的住址,顿时瞪大了眼睛:“祈福小区?怎么与我家是同一个小区?噫,就差一个号,这……不是我家的对门那户吗?”
“原来,他就是老妈所说的悲情军官啊!“陈雨荷陷入了回忆,这是在她调回家乡工作后,她的老妈在说起小区的八卦中提到的,当时老人家长嗟短叹地说:人嘛,有时并不是说长得帅气或有份好工作就一定过得幸福,瞧瞧咱家对面的那小伙子,长得比谁都精神,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军官……唉,可惜了,他未婚妻总趁他不在家领着个油头粉脸的野男人回家,更惨的是还让他回家给碰上了……。
“我的妈呀,竟有这种事?快说说,结果怎么了?那军官把两奸夫*妇给干掉了?”陈雨荷也来了兴趣,追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将人家想像得这么暴力?人家只是扇了那奸夫一个耳光,把那女的赶走了,从此,咱家对面的大门紧锁着,得,没人住了。”
“就这样啊?彻,也太不像男人了,要是我赶上这事,二话不说,先是一顿老拳噼哩啪啦打了再说,然后到厨房抽出菜刀,剁剁剁……!”
“你少在哪里吹牛,要是你赶上这事?哼哼,除了哭得像个泪人外,还能干个啥?打人,还用菜刀剁剁剁……那是自个找死,你会那么笨?为一个不值得爱的人将自己的命给赔了?”陈妈妈翻着白眼骂道。
陈雨荷大笑道:“不愧是我老妈,真了解你女儿……其实我说的用菜刀剁剁剁,表达的意思是烧一顿好的,化悲痛为食量嘛,吃饱了才有力气提分手,为自己谋更大的福利。”
…………
陈雨荷由回忆中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大约半年前,这周家豪家里频繁地出现一个女人,女人年约二十**,长相甜美温婉,但眉宇间总有一抹散之不去的忧郁……据老妈指指点点说,这女人就是周家豪的前未婚妻曾惜露,不知道为什么,她偶尔间又回来了?
大家都是邻居,陈雨荷有时会与曾惜露在电梯中相遇,顺便也会聊几句,问起彼此的工作,曾惜露说以前在海福房地产公司工作,后来,海福破产了,她才到附近的公司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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