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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展昭眨眨眼——美人?
陆雪儿一把抓住殷兰慈,“好啊,你还说你家孩子是个老实人,看!我家玉堂还没成亲绿帽子就戴头上了!“
“绿你个头啊!”殷兰慈也有气,“只说找,说不定只是朋友啊!”
白福见白玉堂和展昭似乎并不想见,就补充了一句,“我说里头忙着呢,不让进,她说……和五爷很熟。”
众人一惊,这回轮到展昭瞄白玉堂了,白玉堂叹气,心说,这次又是谁?
陆雪儿也有些傻眼,殷兰慈一把抓住她,“原来绿帽子是扣我家昭昭头上的,我就说,一家玉堂一双桃花眼,怎么可能不招蜂惹蝶!”
小四子叹气,看来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石头剪子布解决的啊。
俄顷,白福出去请人进来,众人好奇等着,进院子的原来是赵媛。
展昭和白玉堂松了口气,两位娘正好奇,小四子告诉她们——是自己人!
赵媛原本在宫里溜达,见王公公急匆匆像是要出宫,询问了才知道是找展昭他们,她就屁颠颠跟来了。
据说昨晚皇宫里头进了刺客,让南宫纪他们拿下了,还死了两个侍卫。
王公公将一些缴获的兵器暗器放在了桌上,说是问了宫中的大内高手,都不太确定这些是什么,想问问白玉堂和展昭,能不能确定行刺者的门派。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就见是一些赤铁兵器,红色的,三角形,三头尖,样子十分古怪。殷兰慈微微皱眉,跑过来拿起一枚飞镖掂量了一下,“这镖起码一斤重。”
“一斤重的镖?”展昭和白玉堂都去掂量,纳闷这么重要怎么打?
“是什么镖?”众人都看白玉堂和展昭,两人回头看自家娘。
此时,殷兰慈和陆雪儿则是脸色不佳,特别是殷兰慈,良久才缓缓开口,“血魔镖,是当年血魔宫的。”
……
开封府里,众人围坐在包拯的书房中。
包拯拿着血魔镖,问,“不可能是伪造的么?”
殷兰慈摇了摇头,“血魔镖是用特殊的赤铁做的,模子只有一个,我以前见过一些留在天魔宫的,一模一样,所以这些都是真的,。”
“可血魔宫覆灭很久了,有人捡到使用也很正常。”白玉堂皱眉,“更像是栽赃,谁会拿着独门兵器去杀人,而且也的确没杀成功。“
包拯也点头,“就算天魔宫真的要暗杀皇上,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本府也倾向于有人栽赃。”
赵普惊讶地看了看包拯,笑问,“包相很少这样无凭无据就下定论。”
包拯捋了捋胡须,笑道,“前几日与殷候一席长谈,此乃世外高人,本府信得过他。这种小人伎俩,和为祸天下的缺德事,他是不屑于去做的。放心,本府这就进宫与皇上探讨,皇上会封锁消息先拿兵器来给我们看,说明他也有疑问,因此不必担心。”
展昭回头看了看殷兰慈,就见原本脸色很差的殷兰慈稍微缓了缓,伸手过去拍拍她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一旁陆雪儿瞟见了,笑声嘟囔了一句,“都说了白痴才会信,穷紧张。”
说完,就见白玉堂在一旁看她,就一眼瞪过去,“看什么?!”
白玉堂无语,“你怎么跟只鹅一样逮着谁撵谁,想安慰人就好好说么……”
话没说完,被陆雪儿扑上来搂住他脖子掐住晃,“死小孩!敢教训你娘,翻天了你!”
随后,包拯去皇宫跟赵祯解释了一下,赵祯也觉得此时有蹊跷,他一贯的将事情交给包拯全权处理,让庞吉也帮个忙,这次非同小可,需小心处理。
因此,血魔进宫行刺皇上的事情暂且压了下来,没有传出去。
但是经过这次,有人暗中嫁祸天魔宫的意图却越来越明显。先是得罪江湖,再是得罪皇族,这分明是要置天魔宫于死地的计策,不用说,血魔宫的事情,最终也会算到天魔宫头上。
展昭和白玉堂都感觉到,有什么阴谋正在一步步地实施,幕后主谋另有其人,隐藏在迷雾之中,目标不明。而这一切——是冲着殷候?还是天尊……还是别的什么?!
当晚,白玉堂让人推了少林寺的请帖,无视了江湖人的邀请,和展昭坐着闲聊。正经的了,白天那么忙,晚上有空他宁可在院子里喂喂猫之类的,有意思多了。
见两人终于停下来歇口气了。
陆雪儿拍拍殷兰慈,“喂,刚刚那次石头剪子布你赢了的,你准备怎么办?”
殷兰慈狡黠一笑,“你等着瞧吧,这次包拯行!”
陆雪儿和小四子一起做个猫爪擦眼睛的动作——拭目以待,您请自由发挥!
-------------------【16狼来了】-------------------
当夜少林寺的大会,据说没有几个门派参加,这让几个与会的武林泰斗非常生气。只是此时乃多事之秋,众人也不好计较,只能等待天涯谷大会。
然而现在是群龙无首,原本大会指望鹤万年和福浅两位高人主持,可码头一战,两位高手颜面尽失,也没这面目再出来见人。
百花盟群龙无首、秦家堡迟迟未到,天尊殷候也不见踪影,天魔宫更是眼不见心不烦,一群老人家猫在红殷寨的大船上吃喝玩乐,事情仿佛就被卡住了一般。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
这天清晨,展昭和白玉堂起了个大早到院子里,就看到带着早饭来串门的庞煜,他正跟睡眼朦胧的小四子和公孙、赵普等讲着在茶馆听到的消息。
“谢百花这么惨?”公孙一句话,引起了展昭和白玉堂的主意,两人也过去坐下。
小玉跑来给加碗筷盛粥,边应和着庞煜告诉众人,“是呀,我昨儿个去买菜也听人说了,那谢百花叫百花盟的手下给赶出来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么。”赵普往忙着喂小四子的公孙嘴里塞个蟹黄包,边道,“武林人向来以武服人,没了武功,自然没资格做一门的门掌,只是好歹同门一场,谢百花的门下这么对待他,也有些过了。”
“那个谢百花平日趾高气昂,做人不留余地,也难怪人家会落井下石了。”包延啧啧摇了摇头。
“百花盟估计也不会找你麻烦了吧。”庞煜拍拍白玉堂,“你想啊,那些个副帮主抢位子还来不及呢,你是给了他们出头的路子了,不然他们被谢百花压迫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他们应该谢谢你才是。”
白玉堂失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能抢到下一任百花盟盟主之位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同意。”展昭似乎对这四大门派也厌恶至极,估计是因为他们想尽法子陷害他外公的缘故。
“哈啊~”
公孙正往小四子嘴里塞早饭呢,塞着塞着塞不进去了,低头一看,小四子迷迷糊糊犯困呢。
“吃饱啦?”公孙捏捏他耳朵,“就吃了两口馄饨,再吃个包子!”
小四子搂着公孙的胳膊要往他怀里钻,“困。”
公孙笑问,“你昨晚上阿姨房里干嘛去了?”
“唔?”小四子捧着一旁赵普的浓茶喝了两口,吐着舌头觉得苦,边神神秘秘地说,“去商量点事情。”边瞄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一动——说起来,展天行和白夏今天一大早跟包拯、庞吉上八王爷哪儿喝早茶去了,陆雪儿和殷兰慈呢?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其实,昨晚上小四子跟两家娘亲在一起商量事情,商量得太晚了所以没睡饱,殷兰慈和陆雪儿是一早就跑去准备东西了。
“谢百花现在在难处,其他门派不帮他么?”包延好奇地问庞煜,“之前他跟薛天鹰、乌在云他们不是关系很好?”
“切,我看那几家躲他还来不及。”庞煜撇撇嘴,“我听说谢百花被平日一直欺压的两个副盟主打了一顿,要他跪下求饶才放他走。他最后好像逃出开封了,估计得沦落街头什么的。”
白玉堂微微皱眉,也没说话,百花盟如此不近人情,他倒是没想到。原本想饶谢百花一命,让他好好反省一下重新做人,没想到还不如死了——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么。
展昭以为白玉堂同情谢百花的遭遇,凑过去说,“他可没少害人,那天差点用天魔伞杀了全客栈的人,还种血胆红,此人其心不善,若将罪状罗列公堂,早就杀头了。”
白玉堂好笑地看了看他,伸手捏住他腮帮子,“猫儿,你当我是你?有闲心去同情那种人。”
展昭揉了揉腮帮子,放心下来。
吃完早饭,众人各忙各的。
展昭和白玉堂依旧去林子附近寻找血魔的下落,另外,殷候和天尊又神秘失踪了,两人急着要找到老头们,好问问血魔的事情。
出了开封经过热闹的街道,就听说天鹰山庄要摆擂台,让百花盟的人自己比个高下,选出下一任的盟主,而至于谢百花,已经没有人提起。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无奈摇头,感慨于武林的残酷,快步离开了。
就在展昭和白玉堂赶往郊外小树林之前,有个人先到了,正是落魄如丧家之犬的谢百花。
谢百花如今衣衫肮脏,风光不再,原本一帆风顺的他何曾受过这种气,一想到自己前途尽毁已翻身无望,与其受人羞辱不如一死了之。只是此人复仇心极重,心中对展昭和白玉堂恨不过,就跌跌撞撞无目的地往前跑,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躲一躲。
他一头撞进了小树林,往林子的深处走,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谢百花虽然武功废了,但毕竟是多年的老江湖,察觉出异样,可能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吧,他顺着血腥的味道往前走,来到了一处山壁前边。
血腥味是从山壁之中的一个洞穴里传出来的,他到洞穴口往里张望了一下,黑乎乎的。
原本,赵普是要安排影卫和官兵守着林子等血魔的,但展昭觉得这血魔凶悍非常,而且武功极高,派些普通衙役官兵守着,无非是给他送些口粮而已。
血魔一日不吸血即亡,因此掐断他的食物来源才是关键。
于是,官兵们都是挨个村庄走访,将村里人劝出来,让这山成为一座荒山,饿那血魔几顿再说。
谢百花阴错阳差,没撞见官兵,也没碰到阻拦,一头就到了血魔洞的入口处,往里一看,只见黑乎乎的幽暗洞穴中,忽然,出现了两个萤亮的红点。
意识到这是一双红色眼睛时,谢百花联想到了天鹰山庄里的那只嗜血怪物,暗道了一声不好。此时,他人也清醒了些,见那双眼睛正幽幽地盯着自己,而且有东西正在跑出来,惊得他转身就跑。
只可惜他被打伤了,且饥寒交迫没什么力气,没跑几步,就听后头恶风不善,谢百花就知道天要亡他,这次必定是性命不保了。果然,一双利爪已经按住他脊背,将他按在了地上。
利爪尖锐,似乎已经穿破皮肉,谢百花疼得一闭眼,咬牙嘶吼,“老天爷,今天看来我谢百花注定要命丧于此了!只求你让我快些投胎转世为人、天赋异禀,能学到绝世武功,到时候,找那白玉堂和展昭报这杀命之仇!”
感觉那血魔正张开大嘴,喷出来的气息带着一股腥臭味道,身上冰冷刺骨,伤口疼痛。谢百花认命地索性放弃了挣扎,准备做血魔的盘中餐。
可就在血魔要一口咬死他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的林中,传来了一阵低笑声。
那血魔忽然停止了动作。
谢百花也惊觉有人,抬起头,只见一双鞋子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他仰起脸看,眼前人穿着一身黑,布料相当考究,可见身家不菲。谢百花见趴在背上的血魔爬了下来,到了那黑衣人身后,一副十分听话的样子。
忍着身上伤痛,谢百花爬起来,抬头看,只见那人戴着一张面具。面具是黑脸红眼睛再加一张血盆大口,做得相当吓人。看身形高大魁梧,应该年纪不大,但他昂着首的傲慢样子,似乎有些身份。
谢百花爬起来后,伸手摸了摸肩膀,发现已经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面具人微微低头,似乎是在打量谢百花,因为被面具遮挡了面部,所以看不出来表情,但谢百花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就问,“你是谁?”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了一些笑声,这笑声很惊悚,声音沙哑,带些假音,应该是刻意为之。
笑了几声后,那人蹲下,透过面具眼睛处黑洞洞的窟窿,只能看到一双瞳仁,颜色怪异,似乎是红色,但要仔细看,因为颜色很深很深。
那人听了谢百花的问话,冷笑一声,不答反问,“想不想变回以前那样,甚至更强?”
谢百花大笑了起来,“我的武功被废了,怎么回去?现在我就跟丧家犬一样,不如就给你养的这怪物做点心好些。”
那人摇了摇头,“你真的想死?我看你心中有恨啊。”
“当然有!”谢百花咬牙切齿,“我不甘心,我要让白玉堂、展昭、天魔宫、开封府,所有的人都碎尸万段!”
那人又笑了起来,“就凭你?就算武功恢复到之前,你也办不到这些。无论地位、出身、武功、才能,你都跟他们差了太多。”
谢百花咬着牙,“我化作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你准备去哪里做鬼?”面具人很感兴趣。
谢百花觉得好笑,“做鬼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地府。”
“那如果在人间做鬼呢?”那人说着,伸手摸了摸一旁乖乖地蹲在他身边的血魔,“像他一样……嗯,应该说,比他更强些?”
谢百花惊讶地看着一旁的怪物,“比他更强?”
“而且,可以一天一天,变得更厉害,你的潜力将会永无止尽,不久的将来,整个武林,唯我独尊……你种那么多血胆红,为的不就是那一天么?”
随着面具人的话,谢百花的神情也一点点地兴奋起来,最后一惊,“变成血魔?可是,吃了血魔胆并不能变成血魔,我研究了好些年了……“
“唉,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谢百花猛地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衣摆,“你有办法?”
黑衣人笑了笑,“那你肯不肯做鬼啊?做鬼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谢百花急切地说,“只要能报仇,让我死都可以!”
“啧啧。”面具人摇了摇头,“记住,做鬼的第一要点。”
谢百花认真听着。
“只有别人死,千万别让自己死。”说着,面具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来,交给了谢百花。
谢百花接过锦盒,见面具人站了起来,转身走了,有些不解,“就这样?”
面具人头没有回,只是径直走进林中消失了,以至于谢百花差点以为是自己伤重产生了幻觉。
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锦盒,就见里头有一颗胆囊一样形状的果实,血红血红,有一些黑色的斑点,仔细看,还有蛛网状的纹路。
谢百花微微皱眉,这颗果实,有些像是血魔胆,但又似乎不是……
一想到吃下血魔胆之后的惨状,谢百花犹豫,但是耳边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刚刚那面具人说的话,想到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赌一把。他把心一横,拿起那红果子往嘴里塞了进去……
“猫儿。”白玉堂和展昭往山上走,方圆几里地的人都被撤离了,所以很安静,两人就闲聊起来,白玉堂问,“你觉不觉的,咱娘在打什么注意?”
展昭听到“咱娘”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乐了一把,“嗯,她俩跟小四子凑到一起了,自然是要闹一闹的。”
“咱俩可得小心点,小四子最多嚷嚷几声,咱娘可是会来真的。”白玉堂笑着说。
“知道啦。”展昭笑嘻嘻一摆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玉堂见他莫名心情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具“咱娘”的效果。
两人有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岔路口,正在考虑是往左还是往右,就听到“啊!”一声惨叫。两人一皱眉,这一带应该没有人了才对啊!
他俩赶紧循声追了过去,拨开灌木,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道。
这种味道两人在熟悉也再厌恶不过了。
冲到林中一片空地之上,就看到血溅了满地。
地上躺着三个人,样貌已经看不清楚了,血肉模糊的三个,穿着兽皮背着弓箭,可见是上山打猎的猎户。最近正是狩猎时节,经常有些不怕死的猎户长着自己年轻力壮冲进山里来,果然出事了!
三人浑身是血,其中两个已经变成干尸了,还有一个似乎有气,躺在地上抽搐,身上血也差不多干了,十分可怜。
展昭上前扶起他,“喂,你怎么样?”
那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展昭见他马上就要断气,赶紧点了穴护住心脉,但白玉堂伸手把了把他的脉,皱眉对展昭轻轻一摇头。
展昭凑过去,在他耳边问,“你叫什么?有家人么?”
白玉堂轻轻叹气,展昭还是心肠好,这也许是那人能说的最后一句话,这猫不问他血魔的线索,而是问他的家人。
那猎户张了张嘴,半天,只说出了三个字,“白衣……鬼。”
说完,气绝身亡。
展昭将他放下,看白玉堂。
白玉堂眉头紧锁,低声问展昭,“那血魔……昨日见,穿的是一身黑吧?”
展昭点头,“难道还会换衣服?”
两人站起来四处寻找了一下,展昭在一具猎户的尸体旁边找到了一个打开的锦盒。
他拿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接了锦盒,不解地摇头,“锦盒?”
展昭皱眉,指着地上的一连串脚印,“脚印和之前的不一样,感觉体型稍微小了点。”
“伤口似乎也不太一样。”白玉堂查看伤口。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都知道情况不妙了——出现了两个血魔!这玩意真的满大街都是不成?
两人在山里寻到了傍晚才离开,饿着肚子往回走。走了一路,都不说话,进开封城门的时候,终于听白玉堂问了一句,“猫儿,你觉得呢?”
展昭摇了摇头,低声道,“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也觉得。”白玉堂微微一笑,“特别邪恶的感觉。”
“你也这样觉得啊?”展昭刚刚还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种感觉,现在想起来,还真是!
两人想先回去先吃点东西再跟包拯说一下今天的发现,刚走到太白居的楼下,上边一颗花生米丢下来。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伸手接了,抬头看,就见小四子趴在窗台上,对他俩招手。
公孙也在,探出头来问,“吃饭没?这么晚才回来,饿不饿啊?”
不问还好,一问,两人肚子都咕咕叫了,赶紧上楼去。
楼上众人都在,正吃了一半,殷兰慈特地跑去厨房让多加几个菜,叫两人坐下吃。
展昭和白玉堂坐下后,端着饭碗听众人继续刚刚的话题。
庞煜啧啧两声,“我虽然不会武功啊,不过百花盟的那几个副盟主真的功夫很一般啊!”
“是啊!”箫良点头,“难道没有其他高手了?”
“所以才会那么惧怕之前的谢百花吧。”赵普摇了摇头。
展昭问,“那比完了没?最后新盟主是谁?”
“还没定呢,就比剩下最后两个,一个叫张可一个叫吴斌,都是原来的副盟主,今晚打最后一场,就在天鹰山庄外边的擂台。”殷兰慈给展昭和白玉堂夹菜,“一会儿我们吃完了还要去看。”
“白白和喵喵也去吧?”小四子给两人舀了两碗汤喝,嘴角翘着似乎心情不错。
“就这样去?”展昭有些担心,“会不会到时候又打起来。”
“不会,百花盟的人都好像很讨厌谢百花,他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简直众叛亲离。”陆雪儿摆摆手,“我看等他们新盟主选出来,说不定要集体给玉堂磕头表示感谢哩。”说完,也给白玉堂和展昭夹菜。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看碗里的菜,怎么材料稀奇古怪的,就有些不解地看两位娘,问,“这什么?”
“娘还能给你下毒不成?!”殷兰慈一眼瞪过去。
“就是啊!”陆雪儿拿着勺子给白玉堂喂汤,白玉堂就吃着觉得又一股怪味,一旁公孙咳嗽一声,“咳咳,认真吃,大补的。”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白玉堂就看到汤里有一段黑黝黝的肉,有些不解,“这什么汤?乌骨鸡?”
“就是啊,味道怪怪。”展昭捧着碗看锅里,发现大家都不喝,就自己和白玉堂在喝,忍不住眯起眼睛,问小四子,“是什么?”
小四子张了张嘴,“那个……补汤。”
白玉堂从陆雪儿手里接过碗研究,用筷子夹出里头的东西看,边问唐石头,“是什么东西?”
唐石头自然不能骗师父了,再说他也不会骗人,就老老实实回答,“黑狗鞭。”
……
众人沉默了半晌,展昭一呲牙,白玉堂捂着嘴闪出门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刚刚吃的都吐了出来。
展昭夹了一筷子青菜清清嘴巴,斜眼看殷兰慈。
殷兰慈还纳闷呢,“哎呀,玉堂怎么吐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陆雪儿摆摆手,“他就是小孩子脾气。”
说着,给展昭夹了一筷子甲鱼,“多吃啊昭昭。”
展昭顺势将甲鱼夹进了小四子碗里,小四子刚要举筷子,公孙赶紧将甲鱼夹出来,“用党参炖的,吃了小心上火,嘴上长泡泡了就啥都吃不成了!”
小四子赶紧放下筷子,张嘴接箫良送过来的四喜丸子。
展昭放下筷,看殷兰慈。
殷兰慈挽着展天行的胳膊,假装没注意到展昭的表情,“天行啊,一会儿去逛街不?”
展天行叹气。
这时候,楼下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说是最后一场张可对吴斌的比试开始了。
“这么大动静?”展昭见白玉堂回来了,想给他吃别的,白玉堂已经没胃口了。
陆雪儿起先看到殷兰慈点了那一大桌子滋补壮阳的好菜,觉得还有门,估计孩子们火气不够,给补补也是好的。
可见白玉堂倒胃口不吃了,她也知道自家儿子就那点毛病,又心疼起来,狠狠瞪了殷兰慈一眼。
殷兰慈也讪讪的,觉得计划起先不是很顺利啊。
展昭正考虑要不要晚上给白玉堂弄些宵夜,一旁小四子端着碗递过来给他,“喵喵,给白白吃我的四喜丸子,很清淡的!”
展昭接过来,伸手舀了一个尝尝,觉得是特别香,就往白玉堂嘴里塞了一个。
本来,以白玉堂的怪脾气,估计要喝三顿酒不吃饭清清肠胃,不过莫名展昭送到嘴里的四喜丸子特别香的感觉,也不恶心了,嘴里的怪味也没有了。
吃了三个四喜丸子后,小四子悄悄递过一碗米饭,展昭给夹菜,白玉堂破天荒没挑食,乖乖菜就饭吃了一碗。
陆雪儿和白夏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半晌,白夏一把拉住展天行,“哎呀,你家昭昭我们要定啦!我家玉堂长那么大,就这顿吃得最乖啊!”
白玉堂听着别扭,让饭给呛到。
小四子赶紧递过去一碗汤。
展昭给他捶捶胸口,白玉堂拿起汤碗咕嘟咕嘟喝完了,也没注意就是刚才那碗狗鞭汤。
展昭忍着笑不去提醒他,小四子急忙忙问公孙,“爹爹,我们去看打擂台了么?”边将碗挪到赵普手边,藏起来!
殷兰慈和陆雪儿对视了一眼——小家伙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赵普很配合小四子地站了起来,“是该走了,看看后续怎么发展。”
众人都点头,白夏和展天行抢着付钱,殷兰慈和陆雪儿逼对方付钱,小六子嘻嘻一笑,“小侯爷付过钱了。”
庞煜嘿嘿了,他最近得了个正经八百的职位开始做事,所以不用花他老爹的银子了,请客起来更加爽快。
众人赶忙下楼,一起赶往天鹰山庄前边的擂台看热闹了。
此时,比试已经开始,两个副帮主正打得难解难分。
展昭和白玉堂等众人在人群里看着,正觉得索然无味,忽然,就听到半空中传来一声冷笑,“百花盟门规第一条,背弃盟主者,杀无赦。”
众人一听这声音,都是一愣。
白玉堂和展昭也对视了一眼——这不是谢百花的声音么?
众人齐刷刷抬起头循声望去——就见在不远处一座高楼楼顶上,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那里。衣服干净考究,举止略带女性化,但的确是个男的,正是那位相传已经生死不明被废了武功的谢百花。
谢百花扫视楼下的众人,忽然有一种将众生都踩在脚下的感觉,那种高高在上的快乐让他无法形容的舒畅。特别是在看到白玉堂展昭等人的时候,谢百花只觉那股仇恨的心思都涌上了脑门,他心中知道,目前还不是时候,但他已经决定,一定要彻底地报复这两人,最好是让他俩胜败名列,永不翻身!
展昭低声问白玉堂,“你确定废了他功夫?”
白玉堂更是不解,自己那一掌绝对不可能打偏,怎么回事?谢百花这时候看起来非但不像是武功被废了,反而似乎更加厉害?!
公孙微微皱眉,“这谢百花,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赵普随口回了一句,“之前是娘娘腔,这回升级成人妖了,你看他那张嘴!”
听了赵普的话,众人仔细看,才发现谢百花的脸非常白,嘴唇相当的红,说唇红齿白已经超过了,就好像是擦了厚厚的白粉在脸上,然后涂了一张血盆大口似的。
“他是化妆了哦?”白夏问陆雪儿,觉得女人可能有经验一点。
“不是吧。”陆雪儿和殷兰慈同时摇头,“感觉他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似的!”
而此时最紧张的其实是百花盟的人,他们皱眉看着上方的谢百花,两个副盟主都不敢相信,这谢百花被他们赶出去的时候,还是落魄得不成样子,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怎么转眼活过来了?
谢百花看了看百花盟目瞪口呆的弟子们,冷笑了一声,“不遵守门规的人,就要按照门规来处罚!”话音一落,众人再看,他已经落到了比武的擂台之上。
江湖群雄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众人面面相觑——谢百花真的被白玉堂废了武功了么?怎么比以前更厉害?
白玉堂微微皱眉,“不对劲,他功力大涨!”
殷兰慈摸了摸下巴,“奇怪啊。”
陆雪儿一笑,“你也这么觉得?”
展昭等人一起回头问她俩,“什么情况?”
殷兰慈笑了笑,“总听人说狼来了,狼来了。”
陆雪儿点了点头,无奈,“这回狼可是真的来了。”
-------------------【17血魔功】-------------------
张可和谢百花双眼一对,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这个谢百花,一双眼睛,满是妖邪,森森的吓人。虽然平日谢百花为人也不怎么得人心,脾气暴躁非打即骂,但从没有过这种要取人性命的恐怖之感。
张可往后退了一步,谢百花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脑门,尖利的指甲直接捅进了他眼里。动作之快,张可根本没法反应,只来得及惨叫了一声,谢百花抓着他的头往下一扯……
咔嚓一声,张可瞬间身首分离,身体抽搐着摔倒在擂台上。
此时,四外鸦雀无声,准确地说,所有在场的武林人士都傻眼了,包括展昭和白玉堂等人。倒不是说谢百花这一招有多厉害,而是——太过凶残了!
谢百花与张可又不是血海深仇,竟然用这种残忍的手段。人头落地时候,腔子里喷出来的血溅了一地,谢百花雪白的衣服和脸皮上也溅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他看了看自己腥红色的手,脸上露出一阵诡异笑容来,回过头看一旁已经吓得哆嗦的吴斌。
吴斌知道大事不好,谢百花无论是遭遇了什么反正人家功夫比以前还好了!谢百花这人有仇必报,自己之前背叛了他,这次一定百倍奉还,看张可的下场就知道自己好不到哪儿去!
吴斌也算是拉的下脸,噗通一声跪下,就给谢百花磕头,口称盟主饶命。
谢百花冷笑了一声,伸手轻轻在他脑门上拍了三下,“放心。”
话音一落,最后一掌狠拍吴斌后脑,“啪”一声,这吴斌的脑袋跟挨了大棒的西瓜似的,被拍了个粉碎,也是一头栽倒,当场毙命。
再看江湖群雄,可是炸开了锅了,都觉得谢百花太过残忍,虽然是清理门户,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手下处以极刑,可见此人本性极其凶残。
百花盟其他弟子也看啥了,他们之前的确知道谢百花人不怎么样,但是如此穷凶极恶,还是第一次看到。
谢百花完全不理会众人闲言碎语,回头恶狠狠瞪了自己的一干手下一眼,百花盟的弟子们各个吓得跪倒行礼,口称盟主,再不敢多说半句怨言。
谢百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把我的轿子抬来。”
原本负责给谢百花抬轿那几人脸色苍白——之前他们以为谢百花死定了,于是就拆了那害人的轿子,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这会儿上哪儿找顶轿子给他?
谢百花微微眯起眼睛,看了那几人一眼,这神情,跟修罗殿爬上来那种要吃人的恶鬼相仿,惊得轿夫们直打颤。
“没用的东西!”谢百花脸色一变,就要抬手,只听展昭喊了一声,“住手。”
谢百花停下动作,回过头看展昭,冷声问,“我处理自己门派的叛徒,展大人有什么意见么?”
展昭道,“不过是没准备好轿子而已,用不着杀人吧?谢百花,你在开封闹市杀人害命,就算是清理门户,随意取人性命也是违法,去趟开封府吧。”
谢百花“呵呵”笑了起来,一双带着血丝的双眼盯着展昭看,“展大人,你开封府对天魔宫的人,可是比对我们正派武林要宽松得多啊,天魔宫也杀人,可没见你抓他们!”
展昭皱眉,“眼见为实,你说天魔宫杀人,拿出真凭实据来,你杀人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谢百花一甩手上的血,煽动在场诸江湖门派的看客,“诸位,看看这些官场小人嘴脸,什么时候开始,武林门派清理门户也要到官府投案了?整个中原武林都及不上你开封府大是不是?”
展昭听了来气,这谢百花,凶残至极还颠倒黑白。
武林群雄起先吧,还闹不大清楚状况,的确也觉得谢百花过分了。可展昭毕竟是开封府的人,且如果开了这谢百花清理门户入罪的先河,以后岂不是所有武林帮派清理门户都得吃官司?涉及到自身利益,于是纷纷质问展昭,身为江湖人,为何要处处与中原武林作对。
展昭心说——当街杀人还有理了,这帮江湖人简直是非不分。
其实此时围观的还有好些百姓呢,特别是带着孩子的,小孩儿们第一眼见杀人都傻了,等爹妈想起来给蒙眼睛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吓坏了,纷纷哇哇大哭起来。
陆雪儿伸手一把将看傻了眼的小四子抱起来。
小四子见死人活人见多了,而且他反应慢,还在琢磨怎么回事呢,倒是没想着哭。被陆雪儿抱起来之后,殷兰慈过来伸手掐了他胖嘟嘟的屁股一下。
“呀!”小四子惊得叫了一声,揉屁股——好痛!
陆雪儿顺便把他的脑袋往胸口一埋,小四子在反应过来胸胸很软的同时有些气闷。
只听一旁殷兰慈嚷嚷,“怎么回事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杀人,还有王法没有了?江湖规矩还大过法纪了不成,展大人,抓那妖怪去开封府让他偿命!”
陆雪儿也假装哄着被掐疼了的小四子,“简直没有人性!吓坏小孩子了!”
江湖武林群雄人数是多,可再多也多不过围观百姓啊。武林群雄几百,围观百姓能有几千,特别现在完饭刚过,普通人可不像江湖人承受能力那么强,一看到谢百花的恶行,纷纷叫嚷着要开封府惩恶扬善,将杀人凶手绳之于法。
谢百花眼神一冷,就想宰了几个在前台嚷嚷得最起劲的围观者,被身后薛天鹰拉住,“谢兄,太过啦!你这事儿背地里做不行么?”
谢百花微微一震,觉得自己是稍微冲动了点,不知道是不是那血魔胆的缘故,总有一股杀意在心头,想要发泄出来,也就是说,他想杀人想见血!
见犯了众怒,谢百花微微一笑,纵身一跃上了楼顶,跳进了天鹰山庄里头。
展昭要进门搜查,薛天鹰大大方方让他搜,搜了一遍没人,就料定这天鹰山庄有问题,可能谢百花躲到什么密道里去了。
薛天鹰将展昭等又送了出来,拆了擂台,回府去了。
赵普派了影卫小心盯着,这谢百花诡异的紧,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怎么了,突然成妖精了,功夫涨了一大截不说,还凶残恶毒了好几倍,果然是自宫了么!
暂时结束骚乱回到了开封府,众人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包拯。
包拯也是疑惑,“那可真奇怪了!”
“哇,那个谢百花,下次遇到一定要躲着走啊。”庞煜摇了摇头。
“你啊,还真别绕着他走。”说话的是包拯,递过去一大叠卷宗给庞煜。
“这是啥?”庞煜不解,捧着卷宗看包拯。
“这次朝廷出面跟江湖人交涉的人选,我选了你和包延俩。”包拯拍了拍他肩膀,“我和你爹可跟八王爷打赌了,你俩可别叫咱们失望啊。”
“我们?”庞煜睁大了眼睛。
展昭也有些纳闷,“大人,不叫赵普去么?他俩都不会武功啊。”
“九王爷身份太特殊,脾气也太差。”说着,包拯看了一眼一旁撇嘴的赵普,“王爷莫见怪,你若去与他们谈,不是你一人在谈,而是代表皇室和几十万大军,容易让人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江湖人好面子么!”
公孙点头,伸手将赵普撇向一旁的脑袋搬回来,认真跟包拯说,“大人说得有道理,是这么回事!”
包拯乐呵呵走了。
庞煜捧着一堆卷宗,和包延在院子里翻看,身后,唐石头和岳阳也在一起看,他俩现在是庞煜和包延的随身侍卫了,一起完成这次的任务。
“说起来。”
众人坐在院子里讨论这次的案子,白玉堂忽然问庞煜,“你究竟是个什么官职?”
话一出口,众人都看庞煜,就听包延“噗嗤”一声乐了。
“笑什么?”展昭觉得有趣,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赵祯给了庞煜个官做,加上他原本就是小侯爷,有一份很丰厚的俸禄,如今可算是真正的独当一面了。
说来也怪,之前庞吉和庞妃怎么求,赵祯始终没给庞吉一官半职,可这回却是主动给了他职位,还是颇高颇重要的职位,虽然名字怪了点。
“什么官职?”陆雪儿和殷兰慈也好奇。
“给事中和拿主意。”小四子帮着回答,边嘿嘿地乐。
“这是什么官职?”众人好奇。
“给事中就是给皇上出主意,拿主意就是给大家参详主意。”赵普帮着解释了一下,“皇上是看他脑子活,三教九流也都混的熟,想事情不受限制,外加运气还不错,所以给了他这个职务。庞煜成了超级助手,有外族的使节来,他帮着招呼,有那个官员想要了解些什么,他帮着查一查。每日说忙很忙,说闲也很闲,整天各个府衙和皇宫乱窜,总之很适合他。”
“这次天涯谷的武林大会,需要朝中官员到场斡旋,就是我和包延了。”庞煜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得多了解些武林的事情,最好是能定下个规矩,以后闹也有个制约。”
众人都点头,觉得这法子不错。江湖事江湖了,也得有个限度,就跟刚刚谢百花清理门户似的,这根本不是清理门户,而是在草菅人命。
陆雪儿见时间不早了,捅了捅殷兰慈,“唉,你的法子呢?”
殷兰慈一下想起来了,“哦,对!”
“今儿个晚饭吃了那么多发热上火的东西,他俩年纪轻轻,怎么也得气血两旺的吧?”陆雪儿嘀咕了一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殷兰慈微微一挑眉,“把他俩关起来!共处一室再加上血气方刚,肯定事半功倍!”
陆雪儿看了看他,“这次行不行啊?”
“怎么可能不行,当年天行就是这么搞定的!”殷兰慈自信满满。
陆雪儿嘴角抽了抽,“不是吧你……”
殷兰慈横了她一眼,“你还说我,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当年抢相公强!”
不过大局为重,两人暂且不斗嘴,还是先办正经事。
殷兰慈拉了要继续出去办事的展昭,往房间里带。
“娘,我还有事要办呢。”
“办什么事,给我先去睡觉去!”殷兰慈将展昭拽进屋子里,陆雪儿将白玉堂也推进屋子里,关上门。
“唉,娘!”展昭着急,“我晚上还有事办呢。”
“对啊。”白玉堂也点头,“完全不困!”
两个娘对视了一眼,那就对了,喝了那么补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困,当然有精力了!
小四子也想往门前凑,公孙将他提起来,扔给赵普,一指房间,“带去洗澡。”
赵普一个堂堂兵马大元帅就这样一手托着小四子,一手拽着小良子,去洗澡去了。
展天行拿出一两银子来,问白夏,“我赌这次还是失败。”
白夏点头,“嗯,我也赌失败。”
“不是吧?”庞煜皱眉,“都水到渠成了还失败?”
“说得好啊!”白夏和展天行微微一挑眉,“所谓水到才能渠成么!”
“嗯,要不然我赌这次成功。”庞煜也押了一两银子。
“我也赌成功。”岳阳也拿了两银子出来。
包延和唐石头傻傻问,“什么成功啊?”
白夏和展天行暗自笑了笑——原来四个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啊!
此时比较郁闷的是展昭和白玉堂。门口堵着陆雪儿,窗口堵着殷兰慈,两人哪儿都去不了。
“娘啊,你要讲道理啊。”展昭说。
“包大人说了,你也就是白天工作,晚上不用忙的,你给我好好休息!”殷兰慈在外头警告展昭。
白玉堂倒是乐得轻松,发现桌上还放着坛子好酒,对展昭招招手,“猫儿来,喝两杯。”
展昭着急,“我还想去监视谢百花呢。”
“大晚上的去看那娘娘腔作甚。”白玉堂给他递过去一杯酒,“不怕晚上做恶梦。”
展昭走到桌边,白玉堂拽住他坐下。
陆雪儿看落到身边跟她一起偷看的殷兰慈,“你想得周到啊,还有酒!”
“那是,酒后乱那什么么!”殷兰慈得意。
“你觉得谢百花怎么个情况?”展昭喝着酒问白玉堂,“发没发现他双眼血红?”
“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只有瞳仁红。”白玉堂点了点头,显然也注意到了。
“他俩还是谈公事啊!”陆雪儿戳戳殷兰慈。
殷兰慈此时却是微微蹙眉,“我差点忘了,刚刚谢百花的样子,才是真正吃了血魔胆会有的样子吧?”
陆雪儿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双目先红瞳仁,眼白处是慢慢变红的,随着内力逐步升高,越来越红。整双眼睛都红的时候,那就是血魔功大成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房里听到了,对视一眼,一起问门口,“这么说,谢百花真是吃了血魔胆?就是因为吃了血魔胆才恢复了武功?”
“嗯,如果他当时就吸了血的话,的确会恢复的把。”殷兰慈自言自语,“还要问问爹,他比较清楚。”
说着,又觉得不对劲,抬头和陆雪儿对视了一眼,咳嗽一声,现在不是谈正经事的时候!
可房间里,白玉堂和展昭还在讲血魔和血魔胆的事情,联系到了刚刚看到的猎户尸体。
白玉堂皱眉,“我们将那座山林都找遍了,虽然找到只半人半鬼的血魔,却是没找什么血胆红,谢百花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变成了血魔?”
“血魔胆不可能长在地上,我们倒是找到了一个锦盒。”展昭微微一笑,“如果他早有血魔胆,不会一直不拿出来吧?”
“所以是有人给他的。”白玉堂抬头看展昭,“某个神秘的人!”
展昭会心一笑,“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幕后主使!”
于是,展昭和白玉堂先聊公事、再聊酒、一会儿又聊天气、再聊什么星星月亮风花雪月……总之天马行空想到什么聊什么。
陆雪儿蹲在门口托着下巴,听得腿都麻了,感慨“我养了玉堂那么多年,头一次听他过那么多话。”
殷兰慈也感慨,“昭昭是挺健谈,可也没见他那么啰嗦过。”
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他们还真能聊啊。
小四子洗完澡,穿着个大袍子拖着双木拖鞋溜达过来了,凑到两人身后往里看,就见展昭和白玉堂正喝酒聊天呢,精神正好。他就蹲在那里,跟两位娘亲一起看了起来。
众人从掌灯一直等到午夜,庞煜看完了所有资料实在受不了了,把一两银子往白夏展天行的眼前推了推,“认输了,我要去睡觉了。”
小四子也困得不行了,被公孙抱回去睡觉。
陆雪儿打了个哈欠,问殷兰慈,“怎么还在聊啊?不困的么?”
殷兰慈嘴角抽了抽,“那什么,喝了大补汤,精力旺盛吧。”
“这俩孩子定力比他们爹是强多了啊。”陆雪儿摇头叹息。
身后展天行和白夏对视一笑——俩傻妞,怎么可能是因为定力不行,当然是故意的了!大补药加酒后乱性,当然是最好借口,吃干抹尽两位娘子不就逃不掉了么!
展昭和白玉堂聊到后半夜,开门一看,陆雪儿和殷兰慈挨在一起,已经靠在门口睡着了。
两人将两位娘亲附近去躺在了床上,给盖上被子。
展天行和白夏见状,也不去阻止,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展昭问白玉堂,“困不困?”
白玉堂摇头,“那补汤补菜有点用,精力充沛,以后多让厨房煮。”
“那走吧,我们去盯着谢百花。”展昭提议。
白玉堂无所谓地一耸肩,“我没问题。”
两人就出门了。
屋子里,陆雪儿翻身搂住被子,“又失败了吧?”
殷兰慈跟她抢被子,“真奇怪啊!当年天行吃了明明就有把持不住酒后乱那什么的啊!”
陆雪儿摇了摇头,抽出被子一裹,“笨死了!”
“你给我留点被子!”殷兰慈往回拽,陆雪儿也用力,两人一个拽一个……刺啦一声。
对视了一眼——一人一半!
……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天鹰山庄附近,问蹲点的紫影和赭影有没有发现谢百花。
紫影摇头,“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说话间,就听赭影“嘘”了一声。
众人安静下来,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后院翻了出来。动作迅速,从衣着身形来看,正是谢百花。
众人刚刚一愣神的功夫,就听到“啊!”一声惨叫传来。
赶紧追过去一看,只见在天鹰山庄后院的大马路上躺着一具尸体。
“打更的小王!”展昭认识开封府所有的更夫,一皱眉,小王肯定是不走运刚刚走到这里,撞了个正着。只见小王脖子上一个大口子,血流出来了很多,显然是被人咬了!但没有将血全部吸尽,似乎很匆忙。
“猫儿!”白玉堂伸手一指前方,就见一个白衣人仓皇地翻墙逃走。
众人站起来就追。
-------------------【18阴谋】-------------------
那白衣人穿街过巷,动作快而且似乎道路还挺熟悉。
展昭白玉堂等人一路追赶,终于在一处房宅前边停了下来。这是挺大的一趟宅子,宅子门口守着不少人,展昭和白玉堂一眼认出,是百花盟的人。
百花盟几个侍卫虎视眈眈地挡住展昭和白玉堂,“二位,深更半夜的,请回吧。”
白玉堂微微蹙眉,展昭道,“谢百花呢?”
百花盟看门的众人脸上有些心虚,但还是摇头连连,“没看到,我们盟主还没回来。”
“我们看到他进去了。”紫影道,“谢百花当街杀害无辜百姓,我们要拿他回开封府问案!”
百花盟教众都说,“没看到盟主,不信你们进去搜!”
展昭等人进了山庄,才发现里头挺大……原本以为百花盟在开封没有别院,没想到竟然租了那么大一处宅子,而且来了众多的帮众。
毕竟是武林四大门派之首,百花盟的弟子太多,且众口一词说谢百花没来过。
展昭他们搜了接近一个时辰,还是没见人。这里是别人的地头,谢百花当然比他们熟悉了,说不定就躲到哪儿去了。
展昭等人无奈,心有不甘但还是没辙,留下几个影卫暗中看守,众人先回了开封府。
更夫小王的尸体也抬回了开封府,让家里人来领尸体,又免不了一阵哭。最近开封府来来去去不少认尸的,感觉很压抑。
展昭觉得特别憋屈,那谢百花跟只蟑螂似的,打不死还害人!躲起来又找不见人。
白玉堂比展昭还憋屈,早知道一掌打死他一了百了!留下来那真叫祸患无穷。
两人回到了房中,只看到满屋子棉絮……对视了一眼跑到床边一看,见被子被一扯成了两半,殷兰慈和陆雪儿一人搂着半条正睡的香呢,中间大虎小虎挨在一起,挤在两位娘亲中间睡得四仰八叉的。
两人望天兴叹,到院子里拉过两张藤榻,躺着看星星。
……
次日清晨,展昭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身边有人聊天,心中暗暗一惊——没理由有人聊天自己没发现!抬头睁眼,就见殷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院子里,和他聊天的,正是天尊。
白玉堂也醒过来了,看天色,刚刚蒙蒙亮,和展昭一起坐了起来,白玉堂问天尊,“你俩上哪儿去了。”
“去取点东西。”殷候说着,将一个窄扁的小盒子丢给了展昭。
展昭伸手接了,有些不解地打开看。
白玉堂要凑过去,就听到地底下有声音,微微一愣……凑到另一边往地上看
只听“哗啦”一声,地底下拱起一层土来,他的藤榻边开了个地洞,彻地鼠韩彰探头出来,扒拉了一下四边的泥巴,“老五!”
白玉堂吃惊,“二哥,你怎么来了……”
韩彰从洞里爬了上来,还拉出来了徐庆。
“三哥?”白玉堂皱眉,“陷空岛出事了?”
“没,我们是天尊叫来帮忙的。”韩彰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卷包着炭笔的羊皮来,显然是刚刚画好的,递过去给天尊,“天尊,你要的图。”
天尊接过来道了声谢,将图纸给白玉堂。
“什么图?”白玉堂不解。
“开封府通往天涯谷的秘密通道,当中有几个岔口,可以到船坞、也能到郊外。”韩彰道,“我来了好几天了,按照天尊的指示和老三一起挖了这些通道。”
天尊笑眯眯点头,“辛苦辛苦。”
韩彰和徐庆赶紧摇头,“应该的应该的。”
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天尊想得很周到,这地道给天魔宫的人用是最方便的了。
这会儿,展昭也打开了手里的盒子,就见里头卷着一张图,像是丝绸的质地,薄如蝉翼,展开之后是一卷画,大得惊人。
丝绸底子薄而通透,看不出来上边画的什么。
展昭伸手将一旁白玉堂按躺下。
白玉堂还不明白呢,就见展昭将那张画铺他身上了……果然,白色的底子一衬托,就看出画上画的是什么了。
“人打架么?”展昭胳膊肘靠在白玉堂腿上,盯着那张图仔细看,“外公,有些像你啊这个人!”说着,戳了戳画上的人,正戳在白玉堂肋叉子上。
白玉堂叹了口气,索性双手靠在脑后,任凭那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身上戳来戳去。
众人说话间,后院小四子跑了过来,他可是一宿没睡好,就惦记着殷兰慈的主意后来成功了没有啊?喵喵和白白有进展了没有啊?起了个大早还没等公孙给他洗把脸呢,就奔出来了。
他前头跑,公孙拿着热帕子在后头追,转过院子,就看到这里好多人呢。
“二大爷三大爷!”小四子一看到韩彰和徐庆,扑过来抱个先。
徐庆“哧溜”从坑里蹦了出来,跟座铁塔似的,将小四子往半空中一举,让他骑脖子上。
公孙蹦跶了半天没够着小四子的脸,帕子也凉了,气得磨牙。
“这是陵山泣血图?”白玉堂拿着绸子的一头仔细看了看,抬头问天尊。
天尊伸手比了个四,“四张里头的一张。”
“是真的么?”展昭惊讶,别说,那林禅子果然是画功如神,好漂亮的画,人物景致简直是惟妙惟肖。
“这张肯定是真的。”殷候回答,“当年林禅子留下的。”
“如果莲花楼截获的哪一张是真的,少林寺的一张也是真的,再加上这张……”公孙算了算,“还有最后一张么?”
“那张在某个江湖门派手里?”白玉堂问天尊,“没在天山派?”
天尊笑了笑,“还有一张,也已经找到了。”
“在哪儿?”众人异口同声问。
天尊微微一笑,“在开封府里。”
白玉堂皱眉,“你说在包大人那里?”
殷候失笑,“怎么可能。”
说话间,开封府众人也都起了,小玉忙着准备早饭,唐石头和岳阳也跑了进来。一看到白玉堂身上铺着的那张图,岳阳愣住了。
唐石头眼花了那么一下,傻乎乎问“师父,你今儿个穿新衣裳啊?”
白玉堂戳戳展昭,“猫儿,把我那新衣裳卷起来。”
展昭乖乖将画卷了,边问一旁殷候,“在谁那里啊?”
天尊和殷候一起望向门口的岳阳,“你曾爷留给你那份传家宝呢?”
众人都一愣。
岳阳脸色微微变了变,最后只好叹了口气,走到桌边,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头锦盒来,放在了桌上,里头取出来的,是一卷一模一样的画卷,同是薄如蚕翼,上边的画,和殷候给的那张是连着的。
“怎么会……”展昭吃惊不已。
殷候拍了拍岳阳的肩膀,“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姓林不姓岳,样子和林禅子太像了。”
展昭和白玉堂略一想,想起了岳阳那种过目不忘的能耐和特殊的画技,一起问,“你是林禅子的后人?”
岳阳耸了耸肩,“嗯,我本名叫林岳阳。”
唐石头有些不满,“你怎么骗人!亏我拿你当好兄弟,连房间都跟你一起用。”
岳阳尴尬,嘟囔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也没仔细问过我。”
众人都想到了岳阳曾经说过,他拜入天山派,想要学武功变得更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查清楚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他失去了一切——会不会和陵山泣血图有关?
吃早饭的时候,众人都来了,各个齐刷刷盯着岳阳看,门口一群丫鬟盯着里头天尊和殷候看。
赵普最后一个进门,见那群丫头叽叽喳喳谈论天尊和殷候,皱眉,“那俩老头都一百多了,你们不是喜欢展昭白玉堂么,口味什么时候变了?”
“王爷你不懂,展大人和白五爷是美青年。”几个丫头双眼都闪亮亮,“殷候和天尊是美貌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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