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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四子抱着猫坐在公孙身边,说了这事情。
“五命?”赵普让赭影找来了先到此处打点的下属来。
赵普派了赵家军几个机灵又有经验的老兵先来这里张罗药铺的事,几人在这儿生活了几天,倒是也了解了一些当地的民风。
一听到五命猫,几人都笑了。
最年长的那一位是赵家军的一个兵长王城。
“王爷、包大人,各位。”王城告诉众人,“这金棺镇原本叫金倌镇,因为村上很多姓金的人。”
展昭等人都坐下听。
“直到一年前出了一件事情。”王城说着,看了看小四子手里的猫,“这只黑猫名字叫五命,是当地一个富户家里的,富户姓吴,叫吴林,乃是个慷慨热心的乡绅,为人乐善好施,很得当地百姓的爱戴。一年前,突然一场大火,吴林和他相依为命的孙儿都死了,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这只猫。这猫名原本是吴林捡回来收养的,据说吴林在路上遇到了劫匪,这猫救了他一命,自己却落下了悬崖。吴林爬下山将它捡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费了千辛万苦,吴林才将它救活,于是取名叫八命。意为猫有九条命,失了一条,还剩下八条。”
众人都点头,包拯不解,“那后来为何改名五命呢?莫非这期间又死过三次?”
“可不是么!”王城笑了笑,“一年前,吴员外带着五命去庙里吃斋几日,不料想有个通缉的凶徒躲进了庙里,大开杀戒。这猫帮着吴员外挡下一刀,差点丧命。于是,庙内死了几乎一半的和尚,伤了另一半,就吴员外没死,猫受重伤可奇迹般活了下来。于是,又送走一条命,变成了七命。”
“这猫很有灵性啊!”展昭摸了摸小猫的脑袋,“为何见了它会如此畏惧?”
“但是庙里毕竟死了那么多人不是?”王城接着说,“不久之后,山洪暴发,泥石流几乎冲毁了半座城。因为发生在半夜,大家都没准备,死了很多人。唯独王员,据说半夜被黑猫吵醒了,见一向乖巧的猫突然发癫一般吵得声嘶力竭,吴员外起床看了一眼,才发现山上山洪滚滚而下。他带着小孙儿及时躲到了高处才躲过一劫。但是两人逃到山坡,却发现小猫没跟上来。”
“啊?!”小四子搂着小猫觉得好可怜!
“吴员外等山洪退去后立马回去找,这猫竟然活着,于是变成了六命。”
赵普听得好笑,“我觉得当地人应该建座庙给这猫做个泥胎镀上金身供起来才是真的吧?”
“就是!”众人都点头。
“的确是只有情有义的吉祥之猫。”包拯捋了捋胡须,“为何如此怕它?”
“唉,这猫自从来了金棺镇,已经接连发生了好几次大灾,死了很多人!”王城摇头,“而得救的就只有吴员外这一家,因此就有传说,这猫是带来不幸的原因。”
“又是这种谬论。”公孙皱眉,“天灾**,怨一只小猫做什么?!”
“有一天,来了个很奇怪的道士,据说是什么天师下凡,具有无穷法力。”王城皱眉,似乎这事情让他挺困惑,“他在酒楼喝茶的时候,听说了猫的事情,就说着猫乃是转世的孽障,到哪里都会带来灾祸。”
“道士说的?”公孙皱眉。
“村民都很害怕,想让王老员外将猫杀了。”
“胡说八道。”庞煜皱眉,“好好的一只猫,能带来什么灾祸。”
“老员外被这猫救了好几命的,当然不肯了!”王城摇头,“他甚至和孙儿搬到了乡下去住。”
“后来呢?”展昭问,“这猫变成了五命,应该有它的理由吧?”
“后来就是一场大火啊……烧光了所有,整个南郊,包括吴员外的家。”王城叹气,“吴员外爷孙都葬身火海了……只有这只猫活着。”
众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剩下五命了!
“那道士说,这猫乃是不祥之物,而且它已经深恨这里的人,所以会想尽方法害死大家。”王城耸耸肩,“于是道士出主意,将金倌镇改成了金棺镇,为的就是骗这猫,整个镇子的人都在棺材里,就是说已经都死了,猫害不了大家。所以大家看到这黑猫就跑,谁都不敢接近,生怕它变成四命猫,害死其他人。”
“就因为这个原因?”展昭等人都哭笑不得。
小四子鼓起腮帮子,摸摸五命的脑袋,“才不会呢,五命多乖啊,发生的一切事情,跟它有什么关系?”
“可金棺镇的人还是对这猫很害怕。”王城摇头
“怕到什么程度?”包拯问。
“包大人,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王城无奈,“这金棺镇的人,这一整年都不敢出城门,就怕离了这金棺庇护,就会命丧黄泉!”
众人无奈摇头,“怎么会……那吴员外真的死了?尸体可找到?”
“呃,这个不清楚,我来得不久,还没来得及查当年的事情。”
赵普点了点头,问包拯,“包相觉得呢?需不需要查查当年的案子。”
“问这两人吧。”
众人话没说完,就见眼前摔下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来。
两人甩了个屁蹲儿,都摔在了院子里的软泥地上边,显然是对准了不会摔坏的地方扔的。
说话的,则是扔他们下来的人。
展昭一听声音,嘴角就微微一翘。
小四子回头望,只见墙上白影一晃,白玉堂已经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站在展昭身边。
包拯正要问这爷孙两人是谁,只可惜白玉堂一双眼睛只看展昭,展昭也看他,两人相视一笑,甜蜜得众人一哆嗦。
“咳咳。”包拯无奈咳嗽一声,白玉堂才回过头来,伸手一指这爷孙,“他俩一路跟着你们,而且暗地里在谈论五命猫的事情。”
“哦?”包拯低头,盯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你俩是什么人……”
“啊,爷爷!”小孩儿叫他爷爷,“看呀,阎罗王!”
“不对啊,他脑门上还有个月亮!”
“真的诶!”小孩儿仔细看,“可是那么丑那么吓人……”
包延瞪了两人一眼,“不得无礼!”
两人立马噤声了。
众人都等着包拯问话,良久,就听包拯说了一句,“长得黑也不见得就是丑吧!五官还是好看的,不信仔细看!”
爷孙俩下意识地仔细看了看,“呃……对哦。”
众人瞬间有一种望天的冲动——原来包大人介意这个啊!
包延也是张大了嘴。
“咳咳。”赵普咳嗽了一声,问两人,“说吧。”
“说……说什么?”老头结结巴巴。
赵普嘴角一挑,“不说,先剁你手指脚趾。”
“哇!”小孩儿吓得嚷嚷了起来,“爷爷,怎么办,落在强人手里了。”
包拯随手拿起桌边的被子像是响木一样敲了一把,厉声道,“不得扰乱公堂,你们两个还不充实招来!”
包拯毕竟是包拯,一老一少一时间都震住了,彼此看了看,老头叹气,“说就说么,能不能先解开我们穴道啊?”
众人都看白玉堂。
可此时,白玉堂和展昭已经完全忽略了众人存在,处于一种“我的眼里只有你”的状态。
展昭小声问白玉堂,“事情都办完啦?”
“嗯,来晚几天。”白玉堂伸手帮展昭整理一下头发,“路上累不累?”
展昭笑起来,“你才是吧,赶路赶得那么急。”
“想你么。”
众人叹了口气,传说中的如胶似漆,总算见识到了。
赵普哀怨地看了公孙一眼,他家亲亲刚成亲那会儿,都没有这样亲热!
那只小黑猫从小四子怀里跳下来,轻轻巧巧到了白玉堂身边,嗅了嗅,随后“喵呜”一声,在他腿边蹭了起来。
“啧啧。”被揭开了穴道的爷孙俩看着都摇头,自言自语一般,“五命可盯上你们咯,小心小命啊,小心小命!”
包拯看了看两人,一拍桌子,“好好说话!”
爷孙俩吓得一咋舌,异口同声,“要天下大乱了啊,包大人!”
众人都一愣,白玉堂挑着嘴角一抬头,“果然是装疯卖傻。”
包拯也沉了脸色看两人,“你俩怎么知道我身份?”
老头收起了笑容,抬手拍拍少年,“拿出来吧。”
少年仰脸看他,“爷爷,这个黑老头,真的信得过么?”
老头笑着点头,“天底下,他最信得过了,他若还救不了我们,这天下也就没得救了。”
小孩儿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个本子,交给了包拯。
包拯不解,“这是什么?”
说话间,就听五命“喵”一声,蹦过来钻进了小孩怀里,一场亲昵地蹭他脖颈。
小孩儿伸手拍拍它脑袋,“五命乖,你最聪明了,能找到包大人。”
身后老头对包拯拱了拱手,“包大人,这是成都府贺正里通外国图谋造反,以及多年来贪污税款、克扣军饷的账簿。”
众人都一惊,包拯也有些傻眼,“老人家,你究竟是……”
老头嘿嘿一乐,伸手摸了摸小孩儿怀里的五命,“在下姓吴,是五命花了自己四条命,就下来的那个吴林。”
众人惊讶不已。
顾着你侬我侬的展昭和白玉堂也总算回过神来了,展昭问,“你没死?”
老吴点头,“当年贺正不惜害死金棺镇百姓,为的就是杀我,好毁灭证据。幸亏五命我才逃过几次劫难。最后隐姓埋名等待时机,包大人,我等你可等了太久啊。”
白玉堂可算明白了,“你俩神神叨叨的,就是为了被我抓来?”
“没想到那么快,只是想尽办法引起包大人主意,最好能被抓来相见。而且我们也怕被骗,所以先前试了试诸位,几位大人原谅小人们无礼了。”老头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幸运,让白五爷撞见了,真是太巧了。”
众人都觉有趣,这老头竟然谁都认识。
“诸位。”老头轻轻一叹,“前路乃是九死一生,这贺正,可不是那么好搬到的啊!”
-------------------【番外鼠猫定亲直播记(三)前略03缘分天定】-------------------
伙计被人踹上楼板,摔了个仰面朝天,一时有些懵了。
随后,一个大胖子一步三晃地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众打手。这胖子年纪不大,满脸横肉,穿得倒是很富贵,只是衣服似乎有些紧,或者衣料赶不上他胖的速度?
那人一上楼,周围的食客纷纷扔了碗筷和银子,起身逃走了,见了那胖子跟见了瘟神似的。
展昭捧着饭碗美美吃着,边瞧那摔在地上的伙计,对他说,“伙计,给我来叠米醋,要米醋不要陈醋。”
白玉堂听得清楚,拿着杯子暗笑,边对伙计说,“伙计,给我来碟陈醋,要陈醋不要米醋。”
展昭嘴里嚼着一块鸭肉,边抬头瞄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拿着酒杯看展昭,见他眯着眼睛,活像只想心思的猫,觉得尤其,不动声色继续喝酒。
展昭抿了一口酒,边悄悄打量那位白衣少年的正脸,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男人原来真能长这样好看啊?!
这边厢,那闯楼气势汹汹的胖子也似乎注意到了白玉堂。
这胖子,一看便是平日里作威作福,好色顽劣的纨绔子弟,他一眼瞧见白玉堂可来了劲了,肥肉堆积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来,嘿嘿笑着往白玉堂身边就走了过去。
展昭暗暗好笑,心说——哎呀,这胖子死崔的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然,那胖子到了白玉堂附近,就想瞧个仔细。
白玉堂独自喝着酒,心说,又来了!这一路出了陷空岛都碰上机会了?!
“这位小少爷,不是本地人吧?”胖子说着,就一屁股准备在白玉堂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只是他屁股没挨着椅子面,身后椅子忽然飞了起来……
“嘭”一声,那胖子坐了个空,一屁股桩在地板上了。因为他太胖,仰面还滚了两圈,咕噜噜滚到了展昭脚边,撞翻一溜桌椅。
展昭看着躺在脚边的胖子,伸手接过战战兢兢的伙计拿来的一碟米醋,将空碗递过去,“再给我盛碗饭。”
伙计拿着空碗赶紧跑了。
那胖子抬眼,一眼瞧见展昭了。
他还躺在地上呢,仰着脸,刚刚摔那一跤的痛也忘记了,就这么端详展昭,心说——乖乖,今天什么日子啊,出门碰着的美人是一个接一个啊!
他嘿嘿地笑了起来,搓搓手打量展昭。
展昭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影响食欲,为了不打断自己这顿美好的中午饭,于是年少的展昭将桌上那盘青菜都填到了饭碗里,然后用盘子把那胖子的脸扣住。
之后,展昭继续捧着饭碗吃饭。
随着展昭的动作,楼里传来了一片抽气之声,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顺便暗暗帮着展昭捏一把汗。
说起来,这胖子可来历不小。
此人姓谭名裕,乃是当地县官家里的独生子,镇上的人都管他叫痰盂大公子。此人仗着老爹疼爱是嚣张跋扈,平日就爱干一些抢男霸女的事情。今日他原本心情不好,据说是他老子听说最近山贼横行,怕他被绑架,所以禁止他出城。害得他不能到周边的地界去作威作福,困在这么座小城里,都快憋出病来了。
谭裕可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竟然能看着这么“俏~”的两人,果然今天走大运了!
只是第一个没调戏成功,摔了个四脚朝天,地二个还让人往脸上扣了一菜盆。
谭裕手下那几个打手就要过来理论。
谭裕将菜盆拿下来,对他们一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边笑嘻嘻问展昭,“这位小少爷,江南人士吧?”
展昭挑着炒三鲜里头的白虾吃,这白虾壳软,味道极好。第二碗饭里头伙计给盛了锅巴,嚼着嘎嘣嘎嘣特香脆。于是,展昭就嘎嘣嘎嘣地看着那谭裕,见他满脸菜汤,伸手用一根筷子挑了桌上伙计落下的抹布给他。
那谭裕一见展昭像是要给他擦脸,心说这小少爷真疼人啊,赶紧将大脸凑过去。
展昭索性“啪”一声,一块油腻腻的抹布拍了谭裕一脸。
“噗……”谭裕赶紧甩脸,心说什么味儿啊,一股抹布味儿。回过神来,才看明白可不就是抹布么,于是他火气也上来了,“啧……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老子是谁么?”
展昭将碗筷放下,“废话,谁不知道老子是谁?”
“呃……”谭裕张了张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展昭摇摇头,放下银子就准备走了。
谭裕见他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赶紧拦住。
展昭却突然伸手指了指对面的白玉堂。
谭裕一愣,白玉堂也一愣。
展昭捂着嘴小声跟谭裕说,“你不觉得他更好看么?”
谭裕皱眉,两厢比较了一下,也算各有各的长处……正在犹豫,展昭已经一晃……
谭裕一惊,白玉堂也暗暗吃惊——展昭好快的身手。
虽说谭裕是个浑人,但毕竟也见过些世面,就知道这少年估计有些功夫,于是还是别惹他了,反正他走了,还有个白衣服的美少年呢!
一想到这里,就往白玉堂那里走去了,展昭乐呵呵提着东西下楼了,走到楼梯口,问伙计,“这附近有坏人没有啊?”
伙计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少爷指怎样的坏人?”
“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残害忠良……总之是坏人的都可以。”展昭说着,塞给伙计一块碎银子。
这种小地方,伙计拿好处都是拿的铜钱,头一回拿着银子,乐坏了,赶紧告诉展昭,“在城西一座破庙里,聚集了一伙妖僧,其实就是剃了光头的强人,专门打家劫舍残害百姓。而且最近这帮人流行绑票,抓了镇上好人家的孩儿就带上山去,父母拿着银子来赎,不来就撕票,拿了银子去也可能撕票,总之搞得人心惶惶的。这地方的县太爷是个草包,什么都不管……就楼上那胖子痰盂的爹。”
“哦?”展昭点点头,问,“那座破庙在城西什么地方?”
“城西五里坡的一座小山上面。”伙计见展昭乐呵呵出去牵马,赶紧追上去,“唉,小哥,你可别乱来啊,看你细皮嫩肉的,那帮强人瞪眼宰活人的!”
展昭眯着眼睛对他一笑,示意——知道了,就牵了枣多多准备走了。
可问题是……多多不肯走了。
展昭拽了两下多多的缰绳,没拽动,瞄它。此时,枣多多和身边白云帆似乎正说什说得高兴,冷不防被人拆开了有些不乐意。
展昭拽多多的缰绳拽不动,就上手搂住它脖子往外拉,“哎呀,来日方长么,女孩子家家的,你就不知道矜持一点?!
多多死活不走,正这时候,就听上头“呼”一声,似乎有什么重物砸下来。
展昭和多多本能地往旁边一躲,白云帆也退了一步……当中让出来的一块空地上,就看到谭裕第一个被丢下来了,随后是那几个打手,都摔了个四仰八叉。
展昭一乐,仰起脸看,就见白玉堂站在窗边冷眼看着谭裕。谭裕好不容易在下人的搀扶下爬起来了,展昭一瞧,差点了喷了……就刚刚那么一会,这谭裕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脸都变形了,肿得跟猪头似的。
枣多多也好惊讶,睁大了眼睛盯着那“猪头”看,一旁白云帆傻乎乎看它……哎呀,这姑娘太讨人喜欢了。
展昭摇了摇头,心说那白衣少年下手也太狠了,不过他还有事在身,就拉着枣多多先走了。多多跟展昭走出老远去,才想起来忘了个白云帆告别了,回头瞧。白云帆正远远瞧它呢,见多多回头,它赶紧叫了一声——以后再见啊!
多多甩了甩尾巴——嗯!以后还会再见的!
于是,两匹小马在心中暗暗记下了彼此,以后要再见面!非你不嫁非你不娶!
白云帆送走了展昭和枣多多,看了看一瘸一拐被扶走的谭裕,抬头看了看白玉堂——这都是第几个了?白玉堂每天都在揍人,还说自己脾气不好,真是!
白玉堂见展昭走了,扔下银子从楼上跃了下来,到了白云帆身边解开缰绳,甩了一大锭银子给伙计,问,“刚刚那少年去哪儿了?”
伙计瞧着那一大锭银子眼睛都发直了,赶紧说,“貌似是要去西山一带抓匪徒。”
“匪徒……”白玉堂微微一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跟伙计详细打听了一下西山破庙的情况,骑上白云帆,追展昭去了。
展昭溜溜达达骑着枣多多找西山,刚到山谷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微微一皱眉,他赶紧催马过去,只见几个男子摔在路边,貌似受了伤。展昭翻身下马过去问,“唉,怎么回事?”
那男子一看到展昭,赶紧抓住他衣摆,“快……快去报关!包大人和黄少爷叫那些妖僧抓走了!”
展昭一愣,蹲下问他,“包大人?包青天包大人么?”
“嗯!”
“包拯?”展昭又确定了一遍,小时候就听说过他的事迹,伟人啊!偶像啊!虽然现在官职还不算太高,但是他爹早就预言过,说包拯日后必定能胜任丞相一职!
“大人陪黄少爷出来走走,路过此地,叫山上妖僧给劫持了!”那随从伤重走不动,让展昭赶紧报官。
展昭想了想,眼前又出现了谭裕那个肥脑袋……估计他那县官老爹也好不到哪儿去,等他来救人,黄花菜都凉了。摇了摇头,展昭将几个随从藏进了树丛里,给他们留下金疮药,随后……自己上山去了。
展昭前脚刚走,白玉堂后脚就到了,刚到山下,寻到草丛之中,见几个随从躺着。他正想问话话,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
往外看,就见那谭裕被几个和尚拿刀挟持着往山上带,后头几个随从被打的屁股尿流的。
那谭裕还叫嚷呢,“你们知道我爹是谁么?我爹是县太爷!”
几个妖僧冷笑,“逮的就是你,你最好求神拜佛你那贪官老爹晚上拿一万两银子来赎你,不然的话,我们就把你扔了油锅,熬出这一身膘来丢去山里喂狼!”
谭裕何曾受过这种惊吓,唉唉叫着就被人挟持上山了,白玉堂嘴角一挑——有意思。
给几个随从留下些他大嫂特指的疗伤药,白玉堂就上山去了。刚进山门,就见里头已经打得天翻地覆,一个蓝衣人一把古剑战群僧,竟然不落下风游刃有余。
白玉堂一看,可不就是展昭么,他既然来了,自然帮忙,就抽刀帮着杀强盗。于是,这一窝的强盗被打了个溃不成军,根本不是对手。
墙边,有不少被绑架来的人,其中一个是个中年男子,样子很威严,皮肤黝黑昂首挺胸。他的身边,还站着个和展昭他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样子十分儒雅,虽然衣着朴素,但隐隐透着一股特别的贵气。
白玉堂撒么了一眼,那黑面皮的应该是包拯没错,那个年轻人是谁呢?
踹飞两个山贼,白玉堂回头看展昭,就见他一跃上了半空,踩着房顶上蹿下跳,折腾得那几个妖僧人仰马翻的。
众被扣留的人质起先都很害怕,但后来全看傻眼了,有几个小孩子还跳着拍手,看得高兴。
白玉堂看着看着,莫名想起他在陷空岛抓小猫时,那些猫咪着急了飞檐走壁的样子,脱口而出,“猫啊。”
展昭眉头一挑……谁叫他猫?!
一脚踹飞了一个山贼,蹲在墙头往下一看,展昭脸一黑——又是那个白衣人!
说起“猫”这个字,展昭可是十分郁闷。
他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特别大也特别亮,而且性格温顺,还喜欢趴着仰起脸看人。那样子,他外公看着第一眼就喊了一声,“呦,小猫崽子啊!”
于是,他那一大帮长辈都管他叫小猫崽子,展昭很小的时候都没名字,大家都叫他小猫崽儿,让他看着别人有名字十分羡慕。
稍稍长大了点,大家还都逗他学猫叫,小时候被一群长辈折磨的,展昭一听到“猫”这个字,脑仁就疼。而让他更愤愤的是,他明明武功高强,人也很“威武”……起码他自己觉得自己挺威武的!左邻右舍所有人都管他叫猫,这也太别扭了,好歹得改成老虎!
于是,展昭出门前告诫自己,除了要做好事之外,还要摆脱猫这个名号,做一回老虎!
可万万没想到,刚下山没几天,就让白玉堂一声猫叫出来了……而且在场所有人都一起点头,似乎很同意——可不就是猫么!
有几个小孩儿还扯着嗓子喊,“猫哥哥好厉害啊!打败那些坏人!”
展昭满脑袋黑线,踩住一个妖僧,用力跺了两脚,边抬头看白玉堂,只见他一脚踹飞了一个妖僧,正狡黠地对这边笑呢。
展昭郁闷了。
当时,远远看着的包拯十分欣赏这少年,人品一流,一身正气,不过会不会过于正直有些迂腐?
可就在白玉堂叫出“猫”的那一瞬间,包大人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个纯白的、纯良的、温顺儒雅的少年……瞬间黑化了!
将几个山贼妖僧一起捆起来摔在了地上,展昭拍拍手,结束战斗。
白玉堂也走了过来……
此时天色已晚,四周围没什么光亮,包拯等人刚想道谢。就在这个时候,展昭忽然对着白玉堂一拱手,“多谢姑娘相救,姑娘好功夫啊!”
……
在场众人瞬间沉默。
包拯不自觉地嘴角抽了抽,他身边那位贵气年轻人也是嘴角抽了抽,当然了,眼皮子直跳的,就该轮到白玉堂了。
而偏偏这时候,有几个傻兮兮的小毛孩子就跑过来说,“谢谢姐姐!”
白玉堂立马崩溃,怒瞪那些小孩儿,吓得几个光屁股孩子躲到自家娘亲身后就哭,“娘啊,好吓人!”
他们娘自然知道误认了人了,这少年虽然可以说貌美绝伦,但毕竟是男孩子,怎么好叫人家姐姐,立马训斥几个孩子,“不好这样无礼,这分明是哥哥!”
“怎么会?”几个小孩儿仰着脸一脸不解地问他们的娘亲,“娘你是女人你都没有人家漂亮。”
展昭嘴角的两端又往上翘起了几分,略带促狭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原来光老实了一张脸,满肚子弯弯绕啊!果然猫还是猫,不能掉以轻心。
包拯摸着下巴,将展昭盯上了——奇才啊!若是能得他做左右手,那开封府就等于有了定海神针了!
身边的年轻人也上下打量展昭和白玉堂,觉得果真英雄出少年,这两人可能岁数和自己差不多,应该比九叔小,但是武功别说,可能和九叔差不多高强了!
白玉堂一脸黑线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瞄了展昭一眼——你这猫,后会有期!
展昭在那里咧着嘴笑。
当晚,拿着一万两来赎儿子的县太爷,也叫包拯逮了个正着,而展昭则被包拯他们黏上了,一起同赴开封。
一路上,展昭每每想起白玉堂临走时郁闷的脸色,都会得意一把。
只是,展昭刚得意了没多久,就郁闷上了。
原来他救下的除了包拯,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就是赵祯,两人合力将展昭骗进了开封府,当了四品带刀护卫。
展昭稀里糊涂被封了官,本着随遇而安的性子,瞧着不错的俸禄,又挺轻松的工作,觉得没亏本!于是就安心跟着自家偶像包青天破气起了案,没几天,展护卫就拜倒在厨房大娘的灶台前了,开封府伙食忒好!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不止得了四品官,赵祯还多事地给他封了个绰号——御猫!
可怜的想要摆脱“猫”命的展昭,终身被按上了个“猫”的头衔,于是……展昭火大了好久。
一连半个月,他给枣多多梳毛的时候都抱怨,“都是那白衣人,别让我再见着他!见着了定要讨回公道!”
枣多多撇撇嘴,心说,最好你快点找到他,找到了啊,我和白云帆也就能见面啦!
随后的几年,展昭和白玉堂名动天下,二十出头的时候,两人终于算是正经八百地碰了面了。
展昭一眼就认出了白玉堂,于是,长大了的小黑猫变本加厉捉弄这个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大白耗子。
白玉堂总觉得展昭有些眼熟,他向来记人不记脸,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直到被点穿……才想起来几年前那只会瞬间黑化的猫儿来!
-------------------【04直指段家寨】-------------------
吴林爷孙的出现,无疑为包拯此行增添了一大优势,可谓开门大吉。吴林详细叙说了贺正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咋舌。再加上他有理有据,且熟悉蜀中地形,包拯等决定跟他好好聊聊。
吴林的小孙儿叫吴豆豆,跟小四子呆呆的性格不同,这小孩儿神神叨叨,是个机灵鬼儿,而且嘴巴还很啰嗦。
小四子很快就和他成了好朋友,小四子说一声,吴豆豆霹雳巴拉倒豆子似的说出一堆,小四子再一声,聊天的样子都逗人。
“小豆子,五命真可爱,我家石头和剪子也很乖的。”小四子一直正在用力蹭白玉堂小腿的石头。
展昭蹲在石头身边戳它,“石头,以后不准蹭了啊,不让你蹭了!”
石头转个向,跑去蹭展昭,白玉堂拽住它推给了剪子。剪子按住还要撒欢的石头,不让它再扑上去。
公孙问吴林,“吴老爷子,你怎么会有这账本?”
吴林叹了口气,“跟我儿子,也就是豆豆的爹爹有关系。”
说着,看了看一旁在和小四子玩耍的豆豆。
展昭比较体贴,站起来,“豆豆,小四子,我们出去坐坐怎么样?”
说着,将众小孩儿带了出去,白玉堂见缝插针,反正他现在对什么都不在乎,粘着展昭就行了!
出了屋子,箫良带着小四子和吴豆豆去玩了。
白玉堂伸手一拉展昭,“什么情况?”
展昭回头看他,“你来的时候没听案情啊?”
白玉堂一耸肩,“我一到开封听说你们来了蜀中,我就赶紧赶来了,到半路瞧见爷孙俩跟踪你们,就给抓来了。”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刚刚包大人讲案情,你也没有听到?”
白玉堂一笑,“刚才顾着看你么。”
展昭伸手捏着白玉堂的下巴按了两下,“哈,几天不见嘴更甜了啊!”
“那是。”白玉堂一笑,“特地吃了半斤蜜枣才来的,尝不尝。”
展昭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尝!”
白玉堂笑着凑过去。
展护卫心情大好,刚一撅嘴,就听那头小四子喊了一嗓子,“喵喵,外头好多人!”
展昭和白玉堂本能地一扬脸,尴尬地看着小四子。
小四子发现似乎是打扰两人亲亲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
这会儿,吴豆豆也跑进来了,“爷爷,刘县令又来了,还带了一帮人,一定是听说五命出现了!”
“这狗官真是阴魂不散。”吴林皱眉摇头。
展昭问他,“那个刘县令,是个什么人?”
“哦……大人有所不知。”吴林叹回话,“这州城府县现任的官员,都是贺正手下。金棺镇隶属姚县,这县令大人轻易不来,一定是知道五命出现了,所以怕我们爷孙还没死,就带着打手来查看了。
“刘县令全名叫什么?”包拯问。
“叫刘喜贵。”吴林回答,“是贺正的爪牙,一个十恶不赦的狗官。”
白玉堂听着了,冷笑一声,“这名字起的好,刘西归,是嫌自己命长不成?”
王城过来问包拯,“大人,一会儿他们定会进来搜查,倒不是怕他,就是怕到时候打草惊蛇。”
众人也觉得是个事儿,看样子贺正真是很小心。外头的人据影卫说快进巷子了,众人还一筹莫展。这时候,庞煜忽然举手,“包相,我有鬼主意!”
众人都无语,他还知道自己的主意是鬼主意。
包拯一笑,心说带你来就是让你出鬼主意来的,“小侯爷请说。”
“咱们吓唬吓唬他们呗?”庞煜搓搓手,看了看蹲在石桌子上舔爪子的小黑猫,“这猫听话不?”
豆豆点头,“五命最最听话了!”
包延在一旁催庞煜,“你什么法子?快说啊,人快来了。”
庞煜一挑嘴角,坏笑,“我要几个影卫帮忙,其他人都躲到房间里去,关门闭户别出来。
包拯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倒是知道这会儿仔细说估计来不及了,就都退到房间里,留下庞煜挑人。
庞煜留下了八个影卫,还留下了小四子。
小四子抱着五命,仰着脸问庞煜,“小肚子,什么鬼主意?”
庞煜让王城准备了桌子出来,将小四子抱起来,让他抱着五命坐在桌子上,然后又叫人拿来白粉和香灰,给影卫们化妆。
伙计拿出八卷炕席来,八个影卫换上破衣裳后躺下,仰着脸瞧着庞煜,有些莫名其妙。
庞煜拿香灰抹了众人一脸,又要来一碗鸡血抹抹画画,搞得巴尔影卫跟活鬼似的。他又让吓人出白色的被单来给他们盖上,当死人装扮。
众影卫都看庞煜,紫影眯着眼睛,“哎呀,香灰就眼睛里去了。”
赭影赶紧给吹,庞煜怕挨揍,“喏,我不是故意的啊……”
赭影笑着摇头,他也是鬼灵精,知道庞煜的用意,众人都躺下,安心装死。
此时,天近傍晚,天色也暗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头顶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白玉堂看了个大概,“庞煜要影卫们搬死人,吓唬那地方官?”
展昭摇头,“不晓得,不过他向来有鬼主意。”
白玉堂听展昭说话,凑过去低声说,“饿。”
展昭一听白玉堂这话,竟然还带着几分跟他撒娇的意思,惊讶加心疼,“你没吃饭啊?!”
白玉堂一耸肩,“顾着赶路了,今天一天都没吃。”
展昭立马一瞪眼,拉着白玉堂到后头厨房去了,亲手给他做炒面。
包拯站在窗边无奈,看着完全状况外还在甜蜜中的展昭和白玉堂,摇头——是不是叫他们回来得早了?
公孙笑着安慰包拯,“大人,他俩这状态估计就是常态,习惯就好了。”
一旁赵普幸灾乐祸,“包相,展昭可算让人拐跑了。”
包拯也无奈望了望天,不过……他心里其实是挺高兴的。展昭是个爱笑的人,从十六七岁跟着自己破案,到现在长大成人,可以说是亲如子侄。他虽爱笑,但现在脸上的笑容,包拯却从未见过。那种出现在展昭脸上的,无法形容的幸福和愉悦,是包拯第一次看到的。白玉堂就更别说了,对着别人是冰山的话,对着展昭就跟一锅沸水似的,看着都叫人高兴。
没一会儿,庞煜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展昭也做好了炒面,躲在厨房里,和白玉堂边吃面边看前边情景。
说起来也怪,白玉堂嘴巴极刁,一般山珍海味都吃不惯,最爱吃三样东西,展昭做的炒面、展昭做的蛋炒饭,展昭做的鸡蛋汤。
庞煜最后对众人嘱咐了一遍,门口就传来了闹哄哄的人声,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说,“就在里面!就是这里!那些人带着五命猫进去了。”
小四子抱着五命不解地望向外边,庞煜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早先来的时候,众人就觉得奇怪,庞煜带了一箱子衣服随行。打开一看,原来是他跟相熟的戏班子老板借来的一箱戏服,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十分方便。
庞煜换上一身道士服,粘了三根胡须,手握拂尘,边对远处白玉堂比手势。
白玉堂正吃面呢,就见庞煜对他比击掌的姿势,还有扇人耳光的动作,猜到大概是让自己用隔空掌帮着吓唬一下来人,就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展昭往他嘴里塞一筷子菜,“别光吃饭,乖乖吃菜。”
白玉堂皱了皱鼻子,对着眼前一盘子鱼撇嘴,继续专心吃干炒面,展昭细心挑出鱼肉来给他塞嘴里,他不吃就捏住下巴往里塞。
赵普瞧着特羡慕,公孙掐着他耳朵让他看前头,嫑分心!
一切准备就绪,庞煜一手拿着铃铛摇来摇去,另一手甩着拂尘,嘴里神神叨叨,跟在做法似的。
小四子抱着五命瞧着庞煜真想乐,不过按照庞煜说的,他要装菩萨,不能动弹。
外头砸门的声音传来,王城跑去开门,门一打开,刘县令就带着人凶神恶煞闯了进来,扯着公鸭脖子喊,“我听说,这里匿藏妖物……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腮帮子上一痛……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谁……谁打老子?”话音一落,又一个耳光。连着啪啪啪,白玉堂赏了他十三个耳光,打得刘喜贵脑袋肿起一圈来,捧着脸退后了一步,才不再挨打了。
他捂着脑袋说话都变音了,惊骇地问王城,“这……这是干什么呢?!”
有几个本地人眼尖,一眼看到贡桌上的小四子了,伸手指着他怀里的五命,“看!在那儿呢!”
刘喜贵也有些纳闷,心说这些人搞什么鬼呢?再一看,好么……满地死人
“喵。”五命叫了一声。
这是豆豆教给小四子的,只要摸一下五命的肚子,它就会叫一声,貌似是很怕痒。
庞煜刚刚嘱咐小四子了,在对方说话的时候,就摸一下五命,让它叫。
刘县令身后那些跟班和百姓,自然都惧怕五命,纷纷后退了两步。刘县令也不明白,他捧着脸,刚刚谁打自己?没看见人啊,莫非见鬼了不成?
庞煜嘴里“天灵灵地灵灵”的念叨着,有模有样。他拂尘一甩,后头内劲身后的白玉堂、展昭、赵普等,就帮他拍上一掌,于是一阵阴风扫过,人群发出惊叫声。
刘县令皱眉问王城,“王掌柜的,你这怎么回事?”
王城说,“回禀大人,那位是我特地从天山请来的得道高人,张天师,有通天彻地之能,说这黑猫乃是不祥之物。”
“那是。”刘县令一撇嘴,“当年多位大师都曾经说过,此猫邪灵附体,乃是来取命的妖孽。”
王城十分机灵,按照庞煜事先教给他的,不慌不忙回答,“的确,此猫被邪灵附体,但是作恶的是邪灵,而非猫本身!”
众人都微微一愣,有些不太明白。
“张天师说,此猫会再在金棺镇现身,说明它已经识破了金棺骗局,这会儿它已经十分愤怒,会抓住一切时机前来报复,你看,它到我这里不到一天,已经死了那么多吓人!”
王城此言一出,门口好奇来看热闹的百姓都大惊失色,竟然又死人了!
刘县令得着的命令是将城中百姓都看住,特别是金棺镇的人,不准让他们出镇子。可至于具体原因,他官阶太低,也无从打听去。如今听王城几句话弄得人心惶惶,就怕百姓一哄而散,跑去外边胡说八道去,到时候他可官位不保,说不定贺正还要摘他脑袋嘞!
“唉,胡说八道!简直信口雌黄”刘县令一摆手,“哪里来的妖道妖言惑众,来啊,给我抓了!”
他话音一落,几个衙役就要上前驱赶庞煜,展昭赶紧端了白玉堂手里的炒面碗。
白玉堂运内力一挥袖。
那头,几个衙役就感觉阴风一阵,随后顺着围墙竟然腾空而起飞了出去……这风来历不明横冲直撞,几个衙役重重落地后都差点吓得尿了裤,纷纷跪地求饶,让鬼爷爷饶命。
连那县令刘喜贵都感觉出了不同来,四处看,直觉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别说总装神弄鬼,真出来鬼怪了。
就在这时候,庞煜忽然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恶灵驱散……”之类完全听不懂的经文,随后伸手一指那几具影卫假扮的尸体,“邪灵上身!”
他话音一落,就看到那几个躺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影卫忽然剧烈抖动了起来。
这一下子,衙役们吓得大叫一声,百姓们惊叫连连,刘喜贵就觉得自己脑门冒虚汗,腿肚子转筋动不了了。
庞煜又神神叨叨喊了几句,就见三个装死的影卫一跃蹦了起来,直挺挺跟僵尸似的站在院子里,随后随着庞煜挥动拂尘的动作,绕着小四子所在的贡桌转着跳了起来。这场景,别提多诡异了。
白玉堂一口面差点呛住,展昭赶紧抚他胸口,给他捏着鼻子灌茶水。
白玉堂无奈地看展昭,明知道他使坏呢,但怎么看怎么顺眼!太顺眼了!
“娘啊!”
金棺镇的百姓们大喊了一嗓子,刘喜贵都受不了了,惊吓过度,哪儿跑来的僵尸啊,于是跟着受惊的百姓一转身,那是撒腿就跑。
跑出去半里地,刘喜贵回过神来,心说自己跑什么?赶紧带人回到王城的药铺门口,擦了把汗。此时,就见那三个“僵尸”还围着小四子转圈呢,小四子忍笑认得都快不行了,伸手戳着五命的肚皮,五命翻着也乐呢,喵喵直叫唤。
刘喜贵狐疑地就问王城,“我说王掌柜的,你们折腾什么呢?那天师这是在干吗”
王城一笑,“回禀老爷,天师说,这猫原本没那么邪乎,但是沾染在身上的亡灵太多,这不,那些亡灵都是意外死去的冤魂,缠着这猫,于是变本加厉的更加邪恶。”
刘喜贵有些心虚,心说王城说的可没错啊,这原本不过就是只普通的猫,他们想对付吴林才故意给它造假安了杀人害命的罪名。若说那些在陷害吴林计划中枉死的人来报仇,可不就是通过附体这猫,最好实现么?!
王城见火候不差,这刘喜贵果然相信,就接着说“天师说将这恶灵都从黑猫身上引出来,让它们附在死尸上,这样跳族七七四十九天,怨灵就会消散,从此之后,五命就不会再害人了。”
刘喜贵听着倒是觉得不赖,亏心事做多了总会害怕人报仇的,若是能让那些冤魂往生不再找自己麻烦,还真是件好事。就问,“天师有把握?”
“有,不过要十分小心。”王城说,“这僵尸现在千万碰不得,也不能接近,一旦有生气冲撞了,要诈尸咬人的。一旦尸气外露,那整个金棺镇恐怕就会毁于一旦。”
“有这种事?”刘喜贵摸了摸刚刚被狠揍的脸面,也有些胆怯。
这时,刚才飞出去那几个衙役都来低声告诉刘喜贵,“大人!真的阴风阵阵啊,我们刚才都跟被鬼打了似的感觉。”
刘喜贵点点头。
厨房里,白玉堂冷笑,“打的就是你。”
展昭拿了帕子给他擦嘴,“吃饱没?”
白玉堂点头,瞧着展昭心里头舒坦。见远处刘喜贵等人还磨磨蹭蹭,他索性一抬手……
“啪嗒”一声,刘喜贵愣在门廊下边,就见刚刚从院墙上落下一片瓦片来……随后,噼里啪啦往下掉瓦片,都险些砸到他。
门口围观的百姓都吓坏了,纷纷后退。
刘喜贵对着王城嚷嚷,“你……你这屋子里头岂不是闹鬼了?”
王城阴森森笑了笑,“不怕,小得出生就在天山真庆观,从小见邪灵见惯了,还开过天眼,不害怕,见着些妖魔邪祟都见怪不怪了。”
“你能看到脏东西?”刘喜贵问。
“可不,大人的身后就跟着个中年的男子。”王城戳了戳刘喜贵空荡荡的肩膀,“是个女的,趴在你背上呢。”
“啊!”刘喜贵大叫着跳了起来。
王城递过去一片护身符,“大人待在身边,可让它看不到你。”
“哦,多谢多谢!”刘喜贵赶紧接了,战战兢兢地看四周围。
“大人。”王城打断他继续说,“近期金棺镇的人宜关门闭户安分守己,切不可到处走动,以免撞着这怨灵。”
刘喜贵原本生怕有人出去给自己惹麻烦,一听王城的话,正中下怀!既然没人会走,他也不担心顶头乌纱帽了,于是点头,嘱咐身后金棺镇居民要安分守己,以免撞到死尸。
宅子阴风阵阵,刘喜贵也不想多待,就带着属下走了,晚上他还要去喝花酒呢,哪儿有空管这事情。
等人成功打发走了,王城赶紧关门,众人重新返回了书房。
包拯夸奖了庞煜机智,众人落座,都对吴林的来头十分好奇。
原来,吴林的儿子是个书生,十分能干,在成都府谋职,主管账目。他细心地发现,贺正等人正在暗中谋划什么,并且账目有假。
于是,吴公子就悄悄复制了几本账目,没想到越到后来越惊人,吴公子就感觉到事情不妙,而且他察觉到贺正似乎已经怀疑他。料定自己可能有杀身之祸,他就悄悄将账本交给了了老父,让他小心收藏。
果然,不出几日,吴公子就遇害了,吴林带着孙儿拿着账目东躲西藏,对亏了五命这猫极聪明,救了他们几名。两人只想有朝一日可以为子报仇,将贺正绳之以法。
包拯一听,爷孙遭遇,也是十分生气,那贺正处心积虑,似乎是还在隐瞒什么……为的是拖延时间么?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赵普也笑,“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趁他还未完全准备好,先将他挑个底朝天,不然等其羽翼丰满,说不定就迟了!”
吃过晚饭,公孙和赵普到院子里,就见展昭白玉堂在桌边坐着,正研究五命呢。
那黑猫趴在两人跟前的石头桌子上,轻轻喵一声,舔着爪子洗脸。
展昭捏捏它软软的尾巴,对白玉堂晃了晃,“白玉堂看着他笑。”
赵普一个激灵,“妈诶,白玉堂还会这样笑啊。”
公孙也摸脖子,“你瞧他俩腻歪的。”
赵普伸手一楼公孙,“亲亲,咱们不能输给他俩!”
公孙瞥他一眼,“这有什么好比的啊……”
赵普还是搂着公孙过去,跟展昭白玉堂对坐下。
此时,小四子和豆豆也坐在桌边,箫良坐在剪子背上,正认真问吴豆豆,“这蜀中那么多门派和山贼呐?”
“嗯!”吴豆豆老头老脑的,告诉众人,“要知道,金棺镇是蜀中的大门,门后步步都是危机!”
白玉堂捏着五命的耳朵,皱眉想了想,“蜀中最大的门派是峨眉派,不过那群老道姑向来不问世事,其次就是唐门……如今也比较没落。”
“对啊!”吴豆豆点头,“现在最厉害的是那些山贼!”
“这一带穷山恶水,哪个山头若是驻扎上百来人弄个山寨,可不是好攻打的,费时费力。”赵普摇头,他在大漠住惯了,喜欢平原战最烦这种山沟沟捉迷藏,憋屈得厉害。
“金棺镇后头有个段家寨,那大寨主是贺正的外甥,叫段大山。”豆豆跟众人介绍,“那人坏得都没谱了……抢男霸女无恶不作。”
展昭眉头都立起来了,“贺正怎么这种亲戚啊?也不管束管束!”
“所有经过金棺镇进入蜀中的人,都要经过段家寨的地盘。”豆豆摇头,“他们比官兵查得还严格呢,而且有贵重物品还会被打劫。”
赵普抱着胳膊,“幸亏遇着你们爷孙倆了,不然还真不好办,我们不熟悉地形又不好雇向导,容易落陷阱里头。
“贺正根基稳固,他才不怕什么青天大老爷呢,我看皇帝他都不摆在眼里。”豆豆撇撇嘴,“要进蜀中,先要过了段大山这一关,而且啊……段大山知道很多贺正的秘密。”
“既然躲不过,就硬碰硬也无所谓。”白玉堂摸着下巴想,“索性端了他的寨子,换我们的人。”
赵普一拍巴掌,“和我意!”
“会不会打草惊蛇?”公孙有些担心。
“不怕,官兵打山贼这算打草惊蛇,可是山贼打山贼,只不过是争抢地盘,贺正未必能顾得过来!”展昭狡黠一笑,“咱们也占山为王一回。”
他的话一出口,众人的兴头也都起来了——做山贼占山为王,还是头一回。
-------------------【番外鼠猫定亲直播记(四)中略01新婚买房要注意】-------------------
展昭和白玉堂回忆着刚见面的场景,有些出神。
而同时,被踹进来的小六咕噜噜滚到了众人脚边。
“哎呦……”小六揉着胸口,“你干嘛踹我啊?!”
众人往外看,就见闯进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且貌似还不是汉人,一身的异域打扮,头发蜡黄还卷卷的,长着络腮胡。
“哼,你这店欺人太甚,我问你有没有雅间,你说没用,这些人分明比我来的晚,为何他们有,我没有。”
“你讲不讲道理。”小六揉着胸口站起来,他这会儿也不怕,心说这里这么多高手呢,还怕你个外族?跟他争辩,“这雅间是有客人长期定下的,你问当然没有啦!”
“哼。”外族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些汉人,真真不老实,我买宅子被骗,如今吃个饭也要被骗,欺人太甚!今日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帮……”
他话没说完,展昭忽然就问,“买房子被骗了?”
外族一愣,撇嘴,“是啊!”
展昭转脸跟白玉堂说,“最近开封倒是真出了几例置办宅子被人骗的事情。”
白玉堂微微皱眉,最近他和展昭也想在开封府单独置一间宅子,定亲之后几天住在自己的宅子里,也免得在开封府或者白府被那一群家伙听墙角。而且两人既然已经定了终身,也该一起有些东西。
“你在哪儿买的宅子?”展昭最近对这事儿也挺留心的,主要是他看中了开封府和白府差不多中间段,离开赵普的九王府也挺近的,不过貌似这几天出现的骗人事件都是在那一块地界比较好的地方。
“就在所谓的皇城路附近。”大汉十分不满,“别人的宅子,竟然转手卖给我,交了定金又说有人抢,急急忙忙将银子付了他竟然来个携款私逃?!”
包延一听这不是骗人么,就问,“唉,你被骗了多少银子?”
大个子一听,气更不打一处来了,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庞煜眨眨眼。
大个子一咧嘴,“不止!”
“一千两?”包延惊讶,“赶紧报官去啊!”
大个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更多!”
众人面面相觑,“一万两?!”
大个子脸皱成个包子,一脸的痛心疾首,“想我从西域远道而来,做运输赚钱虽然不少但那也是血汗钱,沙漠多胡匪,跑一趟那是冒着生命危险,让我抓到那骗子,一定饶不了他!”
一旁小四子张圆了个嘴巴,“好多钱被骗喏!”
殷候失笑,看了看身旁一脸同情的天尊,“人好歹一所宅子骗走一万两,你一幅画就一千两了。”
天尊被戳到了痛处,“那要怪骗子骗人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殷候撇撇嘴,望天,心说——被骗的人通常自己也有些责任。
“你怎么不报官?”包延皱眉。
“你们宋人都是一伙的!”大汉显然火气上撞。
包延和庞煜对视了一眼,问他,“骗你那人叫什么?”
“姓魏,叫魏广。”
庞煜仔细想了想,摸下巴,“魏广……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包延对他招招手,“我带你去开封府报官,包大人会帮你将银子要回来的!”
“当真?”大个子惊喜,但又似乎有些将信将疑。
“唉,当然了。”一旁小六子添油加醋,“咱们包大人是公正廉明,骗银子那是犯法的,自然帮你讨回来!”
众人坐下一谈,大个子名叫迟洛,仔细一问还跟殷候以前的什么朋友有些渊源,众人就相处得熟络了。隔壁还有几个大个子的朋友,一问,都是被骗了银子的。
展昭托着下巴纳闷,“最近用卖宅子和地契骗人的那么多啊?”
“那可不。”庞煜挑挑眉,“开封府可算寸土寸金啊,毕竟是天子脚下。”
“那宅子也很贵咯?”展昭盘算着自己那点存款。
殷候瞪他,“你怕啥?想要什么外公给你买。”
展昭无奈,嘀嘀咕咕,“不是这么说,这种房子当然自己买了。”
殷候还想说话,天尊拉他,“哎呀,你管那么多小孩子的事情。”
小四子拽着庞煜认真问,“小小胖,房子很贵么?”
“那是啊小四子。”庞煜拍了拍他脑袋,“这年头,普通人家干一辈子就买所宅子了,不然只能上田里自己搭个草棚过。”
小四子一惊,“那现在开封城里带瓦片儿顶的宅子多少银子啊?”
庞煜见他小模样像是担心自己买不起房子,觉得好玩儿,就说,“那可贵,好歹有个千八百两的。”
=0=,小四子震惊了,他每个月就几两银子的零花钱,而且平日买吃的和小东西都花完了。
包延瞪了庞煜一眼,“少胡说八道你!”边安慰小四子,“别听他的小四子,就普通住的房子百八十两就够了,而且远些的地方自己盖房更便宜。再说了,你还有逍遥岛和老家的宅子呢,以后还怕没地儿住么?开封府有九王府,不都是你这小财主的么,而且你是世袭的小王爷,以后有大宅阔院给你。”
小四子听了不明白,歪个头,“为啥呀?”
庞煜笑了笑,“皇亲国戚高官厚禄,当然有你的份儿。”
小四子撅个嘴,“我才不要呢,我要和小良子自己买房子,住在小草棚棚里也嫑紧。”
“嚯。”殷候伸手捏了捏他腮帮子,“行啊,有志气。”
“唉。”迟洛也叹了口气,“我这房子就是想买来做婚房的,我媳妇儿是新娶的,想带她来开封住,别老在大漠吹风。没想到……这天杀的片子!”
包延和庞煜放下筷子,带迟洛先回去开封府包拯那儿报案去了。
殷候拎着天尊和小四子接着逛街,小四子负责紧盯天尊不让他被骗。留下白玉堂和展昭另有事办,两人要去挑宅子。
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来给展昭看,“猫儿,我让庞煜找的,他说这几处地方的宅子都不错。”
“嗯。”展昭拿了仔细看。
一路走,众人就到了皇城路附近,这条大路十分阔气,因为往前径直走就是皇宫的正路大街,四周买卖铺子不少,不过房子都在巷子里挺幽静,有那么些闹中取静的意思。出入也方便,离开开封府和白府都近。
庞煜在开封那可是三教九流都吃得开的,白玉堂和展昭就根据他的介绍,挨家挨户看起房子来。
第一家在路口,觉得地方还行,就是大门太招摇太欠揍了。
白玉堂觉着进去看看再说,反正大门能改,大不了都封死了,翻墙进去。
房主已经得着消息说这会儿有小侯爷的朋友来开方子,早早在宅子里等着。
一脚迈进大门,展昭就有些傻眼,只见满院子的枯草,好吓人。
白玉堂也皱眉,“这宅子都多久没人住过了?
房主乐呵呵说,“哦,自从十年前主人家都死了之后就没人住过了。”
展昭一惊,“主人家怎么死的?”
房主指了指院子里一口枯井,“跳井死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赶紧换房看,婚房总不能弄个凶宅来住,虽然他俩也不在意,但架不住诡异。
到了第二家看房,宅子里头太过富丽堂皇了,一看是某官员落马后留下来的房子,墙上估计都是民脂民膏之类。
两人都摇头——太俗气了,一点没意思。
又接着往前走,到了另一所房子。走进门,各方面都不错,不过白玉堂在地上看见了几只大水蚁,赶紧跟展昭说这房子要不得,迟早得塌。
两人逛啊逛的,直逛到日落西山了,展昭找了路边一个茶棚坐下,要了两碗小馄饨,边捶腿,“累死了,我抓贼都没那么累过。”
白玉堂也坐下,“这开封就没好宅子卖了?!”
两人正埋怨,就见一个中年男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到了桌边问,“二位,想买宅子么?”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抬头看那人,斯斯文文,似乎是个买卖人,就点了点头,“是啊。”
“若是不在意价高,在下倒是有几处十分好的大宅。”那男子一笑。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一起问他,“兄台贵姓?”
“哦,在下姓魏,单名一个广字。”
展昭和白玉堂心下都咯噔一记——还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两位如何称呼?”魏广自来熟,就坐下跟展昭白玉堂叙谈。
展昭纳闷,这人竟然不认识自己,那应该是个外乡人?若说骗子,也估计是个拖,背后还得有人指使。
白玉堂回他,“我姓白,他姓展。”
“趁天色还早,不如我带二位去看看宅子,我手头倒是有两间不错的。”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答应跟他一起去,心中则是在冷笑,这叫地狱无门你偏撞,可算抓住你这骗子了。
两人随着魏广往前走,果然,回到了皇城街的拐角,这里比刚刚他们看宅子的地方更幽静,造得却更好。
“还有这地方?”白玉堂也第一次看着。
“这些宅子不是都有人的么?”展昭心中纳闷……这一带都是些私人宅院,怎么就拿出来卖了?
“呵呵。”魏广神秘一笑,“房子不好,也不敢拿来给几位大人看啊。放心,这些房子都是别人托我卖的,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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