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面上只有一片漆黑,并没有出现当时的情景。
秦无命慢慢把记灵珠握在了掌心。另一只手也放开了她。
田哓哓顿时明白了,当时,他就是这样把珠子攥在手中。
所以,对他说话的是他的母亲?
难道五年之前那件事……他并不是发疯,而是自卫反杀?
田哓哓一时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偷偷用记灵珠录下了她对他说的话,却并没有替自己洗刷声名,而是用更血腥的手段无情地镇压那些议论声……
田哓哓喉头发干,她感觉到秦无命身上的气息渐渐发冷,他像潮水一样退后,离她远远的,把那枚珠子扔回木盒中,阖上木盖。
然后他便径自坐在床头入定,再不多看她一眼。
田哓哓平了平呼吸,找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定。
心绪纷杂,始终无法安静。
那件事是五年前发生的。秦州侯嫁女,大公子秦无命发疯,率着心腹秦影卫血洗大殿,将前来道贺送行的秦氏一族屠了个干净,除了即将嫁往秦地的孙振之外,一个也不留。
事后,秦无命并无半点悔意,他踏着满地血泊继位称侯,然后将一枚沾着新鲜侯血的印信交给了孙振,拍着她的肩,温柔地叮嘱她到了秦地之后,千万不要丢了秦州的脸。
染着至亲血的手印,烙在了大红喜服的肩头。
孙振是瘫软着,被人架上迎亲车的。
谁也不知道秦无命用了什么手段来镇压反对的声音,结果就是秦州境内一致拥护新侯,而那些递向天都的弹劾折子部如同泥石沉海。
自此之后,无论在哪一州,公然议论这件事的人总会死于非命。
秦无命这个名字,渐渐成了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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